」
「我這一生,得遇陛下,是一生之幸,眾生皆苦,可我管不了眾生,他們於我何干?我只要這一己之私。」
冷血自私麼?也許吧,可誰人不自私?
鳳執回身,伸手穿過他的腰際抱住他,她真是庸人自擾,管那些人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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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鳳執身體徹底痊癒,撤兵前往西弦。
敖律依舊是南詔王,坐在龍椅上,看着自己的王宮江山,敖律:「......」
出兵攻打下來的江山,說不要就不要了,女帝可真是豪氣,真是讓她自愧不如啊。
西弦戰場還有南詔的軍隊,不過他們已經不再攻打西弦,而是跟東興的軍隊對峙,不敢打,打不過,但也死不投降。
魏蒼剩下的勢力這一次是被魏宸全部翻了出來,也是有不少能人,不然也不至於打得西弦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這些人都到了戰場,直接被東興的大軍切斷,根本沒辦法回去救魏宸。
就他留在南詔的勢力,能把鳳執弄到祭台上,也算得上本事了。
可惜,千算萬算,漏了一招。
去西弦的路上,鳳執遇到了墨長安,他現在可是東興前鋒將軍,自然該出現在這裏。
「末將參見陛下!」
鳳執看着軍報,頭也不抬:「平身。」
墨長安起身,就站在那裏看着女帝,半響不說話。
鳳執終於抬頭看去:「何事?」
墨長安一臉複雜,沉默一會兒,問出一個似乎思量許久的問題:「陛下若真有復生之術,可曾想過讓他復活?」
復生鳳陌?
鳳執微微斂眸:「且不說朕根本不知道如何復活人,若人真有靈魂,你覺得他是願意復活還是重新投胎?」
這一身血脈,鳳陌厭惡到只想去死,恨不得削骨剔肉,重新復活做什麼?那些痛苦,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有時候,人活着,不一定比死了好過。」
這句話,墨長安現在深有體會。
他沒死,卻恨不得當初死的那人是自己。
有魏宸那樣的父親,魏蒼那樣的祖父,血親兄妹生下的孽子.......簡直恥辱,他都想削了這一身骨肉。
鳳陌啊......你真是可恨,死在她手上,讓她記一輩子,那時候,若是遇到她的是他該多好,也許,他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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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執到達西弦,西弦皇帝死了,被人謀殺,裴琅成了罪人。
現在裴琅被打成殘廢丟在大獄,西弦的權利落在了裴坤手中,梁忠為了保住裴琅,被裴坤的人活活打死。
梁忠死了,鳳執立刻就沒心情去西弦了。
但是南詔那些殘餘的餘孽還是要清除。
凡是確定跟魏宸有勾結的,二話不說,全都殺了。
一路傾軋過去,終於將南詔的軍隊全部鎮壓,但距離西弦神都也就一步之遙。
最終,鳳執還是去了。
怎麼說她也算是救了西弦一命,便是裴坤當家,也不敢將女帝拒之門外,否則女帝真要動手,西弦必亡。
裴坤帶着兩個弟弟親自出門迎接。
「女帝大駕,有失遠迎。」
鳳執一身金色鎧甲端坐馬背之上,看着對面幾人,扯了扯唇:「怎麼是你來?裴琅呢?給你弄死了?」
這話可真不是一般的直接,不過誰讓人家是女帝,看着那後面浩浩蕩蕩的大軍,裴坤也不敢有半點不恭敬。
「女帝有所不知,裴琅狼子野心,見父皇病重,怕父皇不傳位於他,竟然生了歹毒之心,謀殺了父皇,現在小王已經將他關押起來,等候發落。」
鳳執:「這麼說來,現在西弦是你做主?」
裴坤得意頷首,故作謙虛:「不才,正是小王在主持大局。」
鳳執策馬緩緩過去:「還真是風水輪流轉,裴琅也有今日。」
裴坤客氣的討好着:「此次南詔無端發難,多虧女帝出手主持公道,小王替西弦百姓感謝女帝大恩,此次陛下前來,是西弦之幸,有什麼需要請務必開口,讓小王一盡地主之誼。」
這是覺得西弦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也不問問她同意了沒?
說着話,緩緩騎馬入城。
裴潤捅了捅旁邊傻掉的裴翼:「回魂了,這一副傻樣看什麼呢?不會是還想着女帝吧?」
裴琅依舊看着前方的背影,他心裏確實還念着女帝,但是他現在想的不是這個。
當初那個出現在裴琅府中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女帝,女帝前來,是否會幫裴琅?
可惜裴翼當時並沒有確定女帝身份,也不能完全確定那人是女帝。
要知道裴琅和女帝至今可是有剔骨之仇,女帝怎麼可能去他府上,他還極力護着女帝,這怎麼想也不太可能。
裴潤見他一臉凝重,覺得奇怪:「你到底怎麼了?」
裴翼:「你說,女帝會不會救裴琅?」
裴潤瞬間笑出聲來:「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女帝救裴琅?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見裴翼不笑,還一臉嚴肅,裴潤也收斂了笑:「放心,女帝就算不喜大哥,可她也絕不會幫助裴琅,現在西弦局勢在我們手中,穩住女帝,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想得倒是挺好的。
女帝進入西弦,裴坤等人客客氣氣的招待着,設宴款待,裴坤坐在主位,當真把自己當成了西弦的主人,言談間不經意的提及自己即將登基,正好女帝陛下當見證。
西弦的人稱呼他也不是大殿下,而是陛下。
一個稱謂倒是給了他不小的勇氣,語言雖是客氣,但那神情,明顯把自己跟鳳執擺在了同等的位置,真是拎不清自己的斤兩。
鳳執環視一眼西弦的臣子,漫不經心問道:「怎麼不見你們的丞相梁忠?」
裴坤:「女帝問他作甚?」
鳳執:「當年在東興有過幾次交談,朕挺欣賞他的,難得來西弦,自然問問。」
裴潤:「女帝有所不知,梁忠乃是裴琅同黨,二人合夥謀害先帝,已經被皇兄杖斃了。」
「死了啊。」鳳執無比惋惜:「真是可惜了。」
沒多久鳳執就丟下杯子:「朕乏了,走了。」
裴翼連忙起身:「我帶女帝去住處。」
鳳執抬手:「免了,朕的大軍就在不遠處,回軍營便是。」
裴翼一聽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