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萬籟俱靜,唯有東宮的寢室里,仍舊紅燭長燃,厚厚的帳子裏一開始傳來蘇邀略帶緊張的聲音:「你做什麼?!」
到後來,聲音便支支吾吾,逐漸低了下去,化作了令人面紅心跳的呻、吟。
第二天一早,蘇邀是被熱醒的。
她其實是個非常怕冷的人,冬天的時候更是恨不得常年抱着火爐睡覺,但是這一晚,她格外的熱,口乾舌燥的厲害,連被子都有些蓋不住,踢了好幾回被子。
睜開眼,她帶着剛睡醒的茫然看到了就在眼前的俊臉,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
昨晚的一幕幕又湧入腦海,蘇邀恨不得鑽到地面里去,打了個冷顫人就往被子裏鑽。
她真是沒臉活了!
平時哪裏知道,原來人前一本正經的皇太孫殿下在床上是這樣一個人。
蕭恆好笑的揭開被子把她撈出來:「時辰到了,快些用了早飯,咱們好去給太后娘娘和聖上請安了。」
他在私底下的時候,跟平常很不一樣,是一個很放鬆的狀態,晚上的時候像是狼,等到了早上又成了溫文爾雅的書生。
蘇邀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讓他出去:「讓錦屏進來服侍我換衣裳。」
蕭恆就笑了起來:「我服侍你還不是一樣的?昨晚也是我服侍你換的。」
昨天晚上他們折騰到很晚,蘇邀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到後來,洗澡都是蕭恆抱着她去的。
她隱約有些印象,好像是蕭恆給她換的衣裳。
越是想,她臉上就越是紅,忍不住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不要你換!你快出去!」
蕭恆就笑,沒什麼脾氣的站起身來出去把錦屏叫了進來。
錦屏進來給蘇邀換衣裳,見到蘇邀身上的痕跡也忍不住面上一紅,她現在也是懂這些事的了,就有些心疼的問蘇邀:「姑娘,疼不疼?」
在沒人的時候,她還是改不了口,還是喊蘇邀姑娘。
蘇邀不大好跟她說,只是支支吾吾的含糊了過去。
早飯是熱騰騰的,這讓蘇邀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之前嬤嬤都說,宮裏基本上吃不到熱飯熱菜的,御膳房的飯菜送到各宮主子那裏的時候,早已經涼了。
但是蘇邀面前的這一桌早膳,有熱騰騰的小籠包,也有福建那邊流行的扁食,還有豆腐腦兒和小米粥,更有各色的春捲兒之類,豐富又新鮮。
她就去看蕭恆。
蕭恆笑着給她解釋:「東宮離御膳房實在是太遠了,等到飯菜過來,早透心涼了,所以便有自己的廚房,只是我從前不曾成親,也不喜歡用,如今已經開火了,裏頭有十三個廚子,反正你喜歡吃什麼,儘管吩咐底下去做就是了。」
他做事從來都是周到的,蘇邀知道這是符合規制的,便也沒有再多說。
只是她在走到外面看到滑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面上一黑,忍不住又瞪了蕭恆一眼。
這是巴不得大家都知道她昨天晚上折騰太過,所以連走路都沒力氣嗎?
蕭恆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忍笑哄她:「你是太孫妃,按制本來就是可以有滑竿和乘轎的資格,沒有人能說什麼的。」
話雖如此,但是蘇邀仍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後是蕭恆硬是扯着她上了滑竿,她才妥協了。
等到元豐帝那裏,元豐帝對他們都很和顏悅色,尤其是對着蘇邀,他饒有深意的道:「你是個好的,朕但願你們永遠能這麼好。」
說着便賞下了一對玉如意,一對雙魚玉佩,又賞賜了許多金銀珠寶和玩物,這才道:「去奉先殿拜見你祖母,也讓她放心。」
蕭恆認真的應是。
有了這一出,蕭恆身上的活氣就少了幾分,他變得有些低沉。
蘇邀知道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沒事的,若是皇后娘娘和太子太子妃知道,都會為我們高興的。」
蕭恆回握她的手,伸手抱住她將頭擱在她頸項,好一會兒才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