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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紛至沓來的麻煩事

    「若是齊國公找我做事,只需要給父親遞個條子即可,何須田兄又是平和拋、又是十年磨一劍的拐彎抹角?你知我不通詩書,莫不是特地來消遣我?」

    劉鈺也不傻,怕被人當槍使。雖說記憶里和田平關係不錯,但今天這個事怎麼看怎麼古怪。

    勛貴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按說要是齊國公找自己辦事,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完全不必這麼麻煩。

    田平嬉笑着用摺扇給劉鈺扇扇風,堆笑道:「翼國公太謹慎啦。生怕捲入半點是非。今天這事,父親說了,要是守常兄願意借這個東風,父親就推你一把;若是不願意,這件事你知我知我父親知,再無第四個人知道。」

    說完,拉着劉鈺就往裏面走。劉鈺一腦子問號,可既是田平這樣說了,那也不好再推辭,只能跟着往裏面拱。

    齊國公雖然這封號不太好,但公府的制式和翼國公府一樣。

    進了儀門,也是先五間前廳、後七間正堂。

    依着前朝規矩,唯一能開七間正堂的公爵,只有一個衍聖公孔府的正堂才能是七間。

    但因為前朝末年孔府剃髮上表等事,夫子已經從「師聖」二位一體的地位,降到了唐貞觀年間「周公為聖、夫子為師」的地位。

    也就是說天下孔廟裏的祭祀順序換了,周公取代了夫子,夫子取代了顏回,剩餘的各降一等。

    貞觀二年之前,周公為聖,夫子為師,不是師聖二位一體。從聖降師,這封號也有變化。

    唐玄宗時候封的文宣王,到西夏從文宣王封到了文宣帝已經是人間頂格了,如今又恢復到貞觀二年之前的地位。

    如今孔夫子的文宣王,降為了漢代的宣尼公。

    衍聖公也跟着水退船低,從衍聖公也降成了奉祀侯。

    當年新朝定鼎,定下禮儀制度的時候,李來亨等人全都帶着一肚子的怨氣。

    明末衍聖公府做的一些事使得新朝很被動,加上後來剃髮易服帶頭勸進等事,若沒有怨氣那才是見了鬼了。

    一群米脂、綏德的糙漢一如當年漢初長安城中的沛縣老表,當時對於尊卑之事尚無那麼在意,便氣沖沖地鬧哄說孔府可開七間,額們這些隨李萬歲征戰的功臣緣何不能開七間?


    你家開得,我開不得?

    這一句氣話,才使得新朝的公爵府的正堂得以開七間。

    眼看着田平帶着自己到了正堂,穿過穿堂,竟是直接去了齊國公的內書房,劉鈺越發覺得今天這事不能小了。

    推門進去,隨意地見了個禮。他常來府中,兩邊身份相近,也沒太多的客套,齊國公正在那埋頭看什麼東西。見劉鈺來了,行禮隨意,也不挑理,招招手讓劉鈺過去。

    「你那個小心謹慎的爹,要是知道我找你,說不得又得和我吵上一吵。」

    齊國公田索也就四十來歲,脾氣看起來比自己那個爹要好一些,嘻嘻哈哈的。

    劉鈺常來常往,熟悉的很,這話也不好接,心裏只想知道齊國公找自己到底什麼事。

    片刻後,奉茶的丫鬟送來了茶水,齊國公揮揮手讓她們都下去,就留下了劉鈺和田平,屋子裏就剩下了三個人。

    還不能劉鈺先問,齊國公田索先問道:「守常啊,你通西學,又跟着傳教士學過幾年,西夷的事,你知道的應該不少吧?」

    今夕何年,劉鈺還不太清楚,估計起來應該也就是西曆1720年到1730年間。

    若說對西洋諸國的了解,劉鈺覺得自己也不是謙虛,滿朝內外,應該沒有人比自己更懂,堪稱懂王。

    他也不謙虛,點頭道:「還行。」

    「那我要是問你,這波蘭國和瑞典國,與斡羅斯國有無陸路可通,你是不是要覺得我這國公不學無術、尸位素餐、忝居高位?」

    「呃……」

    劉鈺怔了片刻,心想這怎麼問起來波蘭和瑞典了?要說大順問問斡羅斯、荷蘭、葡萄牙什麼的,也是可以理解。問這倆國家幹啥?隔着八丈遠,八竿子打不着。

    「都是鄰國。」

    「那就是了,卻不知是敵是友?」

    田索皺着眉,背着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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