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了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後,伊麗莎白衝着萊斯托克伯爵羞澀地表達了歉意,為自己剛才的氣憤道歉。
隨後又道:「請您轉告拉謝塔迪侯爵,你們說的對。如果我不採取行動,可能我會被鎖進修道院裏。」
「如果中國的使節團抵達彼得堡,和中國侯爵接洽的事,請他全部負責。而我,會親自和這位侯爵大人談談,以便知道這位侯爵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萊斯托克伯爵見伊麗莎白終於下定了決心,內心也高興起來。
一旦政變成功,自己這個「客卿」、在門下混飯吃的「縱橫士」,很快就要成為俄國政壇的重要人物。自己這個小小小貴族出身的人,如果不冒這樣的險,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成為整個歐洲宮廷的上流人物。
萊斯托克了伯爵離開後,伊麗莎白沒有再和身邊的情人們說政變的事,而是自己進入到了放置神龕和聖母像的房間,跪在那裏仿佛在虔誠地禱告。
可事實上,她是希望冷靜下來,思索這一次政變的可能性。
安娜女皇一死,他的情夫、庫爾蘭公爵拜倫,成為了攝政王。
但拜倫的名聲不好,是「東廠」的負責人,而且在俄國歷史上留下了一個專有名詞,叫「拜倫時代」,大意就是:「外國人(基本專指德國人)在政治和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佔主導地位,貪婪地剝削人民,盜竊國家的財富,殘酷地迫害不滿的人,進行間諜活動和告發,依靠秘密警察和告密者進行統治」。
安娜女皇活着的時候,左右手分別是拜倫和奧斯特爾曼。
拜倫負責東廠、奧斯特爾曼負責外交。
歐洲和東亞不一樣,東亞一超獨霸,不需要外交,有外交功能的禮政府算是六政府中最沒權的。
但歐洲不同,一般來說外相是內閣里僅次於財政大臣的職位。
然而因為大順咄咄逼人的外交態度、聯法聯瑞反俄的態度,不得不讓奧斯特爾曼前往大順的京城主持了準噶爾界約問題談判。
導致女皇駕崩的時候,只有左手拜倫在身邊。
很快,拜倫就被彼得時代的老將米尼奇元帥帶領禁衛軍推翻。
老元帥指揮能力一般,但憑藉俄國的國力,還是在不久前的俄土戰爭中大勝。但俄國的情況又有其特殊性,軍方大佬搞政變,一般也站不穩。
等到奧斯特爾曼回來,一群人靠陰謀又把這位老元帥推翻,流放到了西伯利亞。
一年之內,三場政變,實際上德國黨已經發生了內訌。
一些俄國正統派的老臣,權力越大,越是牆頭草。
誰贏,他們就跟誰走;反倒是一些下級軍官、低階貴族,感覺到權力被德國黨拿走,相當不滿。
而那些老臣們,因為之前站隊站的太早了,現在也很尷尬。比如一些重要人物,在安娜駕崩的時候,就把寶全壓在了拜倫身上,誰也沒想到拜倫掌權不到一個月就被軍方大佬推翻,使得當初一些壓在拜倫身上的世襲貴族或者彼得幫的老臣現在也都自身難保。
剩下的沒壓賭注的老牌家族,一般會在政變中作壁上觀,也不會去摻和宮廷鬥爭。
俄國的政變太多了,老牌家族們見得多了,誰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再說都是大家族了,還基本是世襲了,完全沒有搏一搏向上爬的意義。就像是大順這邊的世襲勳爵,除非和皇子聯姻,否則誰傻乎乎地參加宮廷鬥爭?
不過,指望他們幫忙是不可能的。然而一旦政變成功,這些老臣絕對會立刻支持,這倒無需考慮。
現在掌權的奧斯特爾曼伯爵,實際上也面臨巨大的壓力。
瑞俄開戰,使得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要放在對瑞典的戰爭上。
因為當初俄土戰爭的時候,奧斯特爾曼伯爵反對對土耳其開戰,但俄國卻打贏了。俄國可以容忍對歐洲國家妥協,但確確實實難以容忍在對土耳其宣戰問題上顯得懦弱的人。
他這個副的總理大臣,需要儘快做出成績,尤其是取得對瑞典戰爭的勝利,才有可能站穩腳跟,洗去之前對土開戰時候的「怯懦表現」。
加之他的大順外交之行也不順利,被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