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繭里升騰起灼熱的氣息。
沈尋瞪大雙眼,緊盯着蛛繭里的景象。
金燦燦的液體滴落在蛛繭內層,很快就將堅韌的蛛繭融化了,外面的光亮透射了進來,周圍瞬間一松,沈尋整個人從蛛繭中脫身而出。
他跪在地面上,左耳還在向外流淌着金燦燦的液體。
沈尋不驚反喜,又是這玩意兒,也是他最大的仰仗。
滾燙的金水撒在地板上,沈尋卻絲毫無懼,他伸手觸摸,金水落在手上並沒有炙熱的感覺,只有充滿了溫暖的親切感。
漸漸地,滴落下來的金水變成了一根直徑兩寸左右的棍子,外表焦黑一片,溝壑縱橫交錯,還未凝固的金水在溝壑間蜿蜒流淌,宛若金蛇。
沈尋深吸一口氣,用手握住這根黑棒。
剎那間,黑棒震顫,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聲。
外表的黑皮一片片掉落,露出了裏面燦金的顏色。
可就在這時,沈尋的左手腕突然傳來一陣灼燒感。
「咣當!」
沈尋吃痛,棍子掉落在地板上。
是那金鐲,這金鐲貌似和左耳里的東西起着相互拮抗的作用。
「把金鐲從左手上拿下,戴到你的腦袋上。」
沙啞低沉的聲音繼續響起。
沈尋已經顧不得是誰在說話了,他咬緊牙關,伸手去摘左手腕上的金鐲。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金鐲居然很輕鬆地摘了下來,灼燒感消失,沈尋整個人愣了片刻。
「不燙了……我直接扔掉不行嗎?」沈尋喃喃道。
「雖然不知道金鐲是誰給你的,但這東西戴在你手上是封印,戴在你頭上,則是庇護。」
「否則你在拿起金箍棒的時候,人類的軀體會漸漸被魔性同化,到時候的你就不是你了。」
沈尋捧着金鐲,整個人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金箍棒……」他緩緩地重複着這三個字。
「戴上吧,你不是要去救人嗎?」
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聲音透露着着慵懶,就像是沉睡了幾百年剛醒來一樣。
沈尋盤腿坐在地面上,髮絲隨風而動。
他雙手捧着金鐲,整個人的面色異常凝重。
金鐲隨着他雙手的移動居然可大可小,就像是擁有靈智一般。
沈尋深吸了一口氣,手捧金鐲,慢慢地放到自己腦袋上。
這一瞬間,他整個人異常放鬆,腦海之中仿佛吟唱着一曲曲佛音,空靈且動聽。
金鐲緊緊地貼合在腦袋上,沈尋拾起金箍棒,上面的黑皮已經完全掉落,露出了其中金燦燦的本體。
上面露出一行字:如意金箍棒。
至此,沈尋終於明白狼君把自己當成誰了。
絕世妖王,孫悟空。
……
陳思已經開始坐立不安,坐在首位的縣令一直在臉上保持着笑容,從剛開始到現在笑容就沒消失過。
可是越看,就越發覺得這笑容充滿了詭異。
旁邊的長安大牌還是一臉輕鬆的模樣,竟然開始愜意地喝着茶水。
「大人,您有把握嗎,這裏還有十餘位開竅期的兄弟呢!」陳思低聲道。
長安大牌冷哼一聲,不過也壓低了聲音:「難怪你是陳俊濤的弟弟,都一樣的沒出息,興平縣能存在什麼厲害的妖物?不過是個三階小妖而已,這縣令肯定是他的本體。」
陳思剛想反駁,誰知長安大牌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待會躲在我的身後,日後見了陳俊濤,好好跟他說說我劉太南的厲害。」
陳思面露嫌惡,肩膀一顫將劉太南的手掌抖了下來。
雖不知道這縣令是不是妖怪所變,但陳思可不認為興平縣的妖物僅僅只有三階的模樣。
周圍的傭人都不是人,要麼都是妖物所變,要麼就是所有的人都被同一個妖怪操控着。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危險了。
也不知道沈尋他們怎麼樣了,客棧里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陳思越想越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