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惡則懼,見善則欺之。
這種人,哪個世界,哪個朝代都不會缺少。
欺善怕惡,哪怕善壓倒了惡。
安奇生冷眼旁觀,感受着諸多人的心理變化。
心靈的修行,就是紅塵熬煉,且不斷正視自身。
好?
這是答應了?
哭聲戛然而止。
一眾村民驚喜過望,一抬頭,卻頓時心頭一片徹骨冰寒。
只見安奇生手掌自虛空徐徐一拉,無形的氣流已然化作一把氣劍被其握在掌心之中。
這,自然不是王權劍。
此時,也用不上王權劍。
「不想活,死了倒也乾淨。」
安奇生手指擦過氣劍劍鋒,頓時鋒芒閃現,映徹的他的眸光越發冷冽。
他不是聖人,更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或者說,他殺的人,比絕大多數人見過的人還要多。
無形的殺機隨之擴散開來,山頭一時冷酷如同隆冬降臨,陣陣刺骨寒意充斥了所有村民的心頭。
「道,道長......」
那老村正面色惶恐,正要說話,一道寒光掠過,血液噴灑而出,不甘的撲倒在地。
「信仰無罪,人祭無可恕!」
淡淡的自語聲中,一朵無形劍蓮於山頭綻放,於朝陽朝陽之下閃爍出別樣的光輝。
隱隱間,似有血液噴灑的『沙沙』聲傳盪開來。
「好安靜......」
村頭被綁在板車之上的李昌鈺等人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心頭一寒,只覺四周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那些人,那些人去哪裏了?」
有人掙扎着,奈何捆綁太過紮實,根本無法掙脫。
「不知道。」
李昌鈺說着,突然眸光一動,看到上空似有一道劍光閃過。
那是什麼?
他身子一震,就發現身上捆綁的繩索不知何時已經斷裂。
他一下翻身而起,其餘同伴也全都翻身而起。
「李哥!」
有人叫了一聲,突然住口。
村里,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
「是那劍光!」
李昌鈺眸光瞪大。
就看到那村莊之中一道於陽光之下折射出淡淡紅色的劍光縱橫來去,騰轉挪移,倏忽之間已經掃過了整個村莊。
「飛,飛劍!」
幾個人全都呆住了。
他們當然是知曉天下有修行者的,但是這些修行者往往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們還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飛劍。
「這,這些人惹怒了哪位前輩嗎?」
李昌鈺頭皮發麻,突然就見得一群人哭着喊着從村里跑了出來,一個個恐懼不已。
而身後,那一道滴血的劍光若隱若現。
幾人連忙躲開,看的分明,這群人之中大多是少年,孩童,中年人都很少,老人更是只有零星幾個。
此時全都哭着喊着,只恨自己就兩條腿。
「那些老傢伙都死了?」
李昌鈺發現了問題。
這群被飛劍驅逐而出的人中,沒有之前暗算他們,想要活祭他們的那群人。
可此時,近兩千人的村莊,已經不到千人了。
這把劍,殺了一半的人!
一柄劍,還能分辨善惡?
他有些懵。
卻也不敢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群人被飛劍驅逐,向着山外奔逃而去。
呼呼~
山巔風高,正自呼嘯。
安奇生俯瞰雲海,可見那一群被飛劍迫走的村民。
這偌大村莊,兩千人,最開始,僅僅只是幾十個人罷了。
這幾十個人發現了此處的隱秘,不捨得離去,留在這裏這麼多年,竟然靠着捆綁外來者,發展出了近兩千人的村莊。
可惜,隨着此山惡名傳出,敢於進山的人就寥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