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閣外,即便是從後山飛越,也有不少的雪獸,鍾夏折了一番手段,花了些許時間,總算掩護着嬛紅雪離開了。
這一路幾個時辰里,嬛紅雪不知是賭氣還是怎樣,也真是任由鍾夏出手,只是偶爾驅趕一倆只靠近鍾夏身邊的雪獸,但鍾夏絲毫不在意,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嬛紅雪還像昨天那樣。
兩人劍光緊密相連,撕破了一夜的黑,迎來了最初的一縷晨曦。
漫漫白雪上,一縷漸漸的變多,很快雪上映着一小片金光閃亮,旋即隨天空的雲朵散開,整片冰雪大地,漸漸的被陽光普照。
嬛紅雪似乎未看過這種美景,一時之間不由怔了。
但是鍾夏可是天天趕夜路,早已習為家常,見得嬛紅雪不走了,不由頑心一起,忽然飛過,牽着她的手就走。
「啊!」
可是嬛紅雪沒反應過來,又不善御劍,竟就這樣被扯下飛劍。
鍾夏可是嚇了一跳,連忙一手將她摟入懷中,隨便收了她的飛劍,一臉驚悸,奇道:「嬛師姐,怎麼你連御劍都似忘了?」
可嬛紅雪哪曾躺於男人懷中,可偏偏明白鍾夏是真正的性子單純,只得嫵媚白他一眼,微微羞紅了臉,美麗不可方物。
「人家又非劍修,常年在門裏,數年難得出門一次,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聽得嬛紅雪綿柔的話,又看她臉色不勝嬌羞,鍾夏不知怎麼地,就想起被他斬殺的倆個合歡弟子,竟是罕有的臉色躁紅,連忙扔出她的飛劍,道:「嬛師姐,快快乘了飛劍,天音閣還在等我們搬救兵呢。」
聽得天音閣,嬛紅雪被鍾夏推了開來。也沒發覺他的異狀,只是乘上飛劍,連忙跟上了突然加快劍光的鐘夏。
「哎呀,還好溜得快。不然嬛師姐定要誤認我為人好色,說不定翻臉就要殺人。」
鍾夏一邊心中默念道德二字,壓制下身欲望,一邊心神落入劍中,控制着劍光始終比嬛紅雪快上一線。
倆人各懷年輕人的心思。再不過幾個時辰,日正中天時,已遠遠看得天音城。
這天音城的山門選址極好,乃是一片山脈之上,罕有的平坦開寬高地,無須擔心雪崩,反而有天險相助。
再看那天音地的規模,宛如一人類小國,轟立於冰原高地之上,氣勢磅礴。無由來的,震動了鍾夏心靈的某一根弦。
宗門?國家?
鍾夏這廂突發奇想,任由嬛紅雪領着自己,一路通行無阻,竟是對這天音閣非常熟悉,而且有不少人也認得嬛紅雪,偶爾友好者亦會稽首一禮。
走了一會兒,鍾夏正欲發問時,卻見嬛紅雪已經帶自己進了一處冰雪搭建的房子,十分奇特。
這天音閣里。除了一些重要如宗殿、經閣之類的地方,是以木石構造,其餘弟子們顯然便偏愛用冰塊搭建起自己的小房子,非常有意思。
進了這冰屋。鍾夏才覺另有天地,過了一段階梯,地下空間寬敞,而且比起外面,可稱得上暖和倆字。
但是這一進來,鍾夏就有點怔了。因為這房間裏,昔日相處過三個月的孟希儀,正披着一塊浴巾,玲瓏休姿盡顯,長長的黑髮還滴着水珠,顯然是方才洗浴完。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啊!」
鍾夏掩耳盜鈴的喊了一聲,急忙朝屋外跑去,但剛剛後腳離開,一道劍氣轟的擊在他的落腳處。
「你、你個色狼,我不會放過你的!」
裏頭原本清洌的聲音,此刻有點氣急敗壞,鍾夏也沒法爭辯,心知這又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嬛紅雪吧。
可鍾夏逃似的走了,獨自在天音城逛悠,冰屋裏的嬛紅雪,卻是沒有被孟希儀責怪,反而是倆人一起開始對鍾夏口伐詛咒起來。
「孟姐姐,你說鍾師弟在獸域時,駕的是一道火系飛劍,怎麼我看他一直在用一口附法級,而且粗糙得很的飛劍?」
倆人情同姐妹,昔日早一直有來往,這會見了,居然還先敘舊起來。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劍術確實很厲害……對了,你帶那個人來幹什麼?」
孟希儀說着說着,突然才想起追問這事。
嬛紅雪一拍腦門,暗呼一聲不好,這才連忙將天音閣的事托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