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周偉生還正在和客戶打着電話,就見李佩華和張文慧氣勢洶洶的推開門入內,她們身後跟着的是一臉尷尬的女秘書。
周偉生笑着和電話里聊幾句,才掛了電話,「佩華你……」
笑着笑着,等他視線注意到李佩華抓着的監聽設備,才眼神一縮,李佩華快速走到自己上午安放的竊聽器處,抓了起來。
周偉生臉都黑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李佩華會在他辦公室里裝竊聽器,還有,他這裏有反竊聽設備啊?難道反竊聽設備被關閉了?這不能怪他疏忽,而是兩人搭檔幾年,都要奔着夫妻去了,李佩華從沒懷疑過他啊。
再想想之前和女秘書的對話?
眼神一狠,周偉生示意女秘書關門,辦公室大門閉合那一刻,張文慧都嚇得一哆嗦,搶着開口,「周偉生你想做什麼?你不要亂來,我表妹夫是李誠,就是你們剛才害怕的那位李生。」
剛關上門一臉殺氣的女秘書懵逼了。
周偉生也是一臉凌亂,「就你?你能和李生連上關係?唬我麼?」
凌亂中從辦公桌後走出,他甚至順手拿出了一把槍。
張文慧嚇得想尖叫,被李佩華制止了,只見大律師臉色從容的冷笑道,「洗黑錢,聯繫手下準備殺人,黑吃黑,還要和意呆利黑手黨合作走粉,周偉生,我以前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樣的男人,可惜你還真沒想到,前陣子借住到我家的王依青,就一直在倒追李生啊。」
「她成功了,在那以前,我是不好意思說,有女人願意那麼主動的倒追男人,甚至不惜做小,才沒告訴你真相。」
「不信?這是李生的名片,有本事你殺了我試試。」
「你洗黑錢的事,還是李生告訴我的,現在你殺了我,我就不信你能活着離開港島。」
「就算你逃離了港島,白頭鷹的超叔知道了你想黑吃黑,還要反他,他會放過你?」
冷聲低斥里,李佩華抓着一張名片摔在了周偉生辦公桌上。
氣勢十足的很,她也是經常上法庭幫人打官司的大律師,有時候盤問一些罪犯時,氣勢弱了可不行。
周偉生包括他的女秘書,一前一後堵着李佩華兩女,可此刻這兩人都是滿心凌亂,以及小崩潰。
他剛才怎麼吩咐女秘書的?先找面生的殺掉大衛和小傑等人,不能被超叔懷疑,要把那位社團話事人騙來港島,在殺他。
這就是因為,超叔本身勢力很強的。
那群意混三藩市的呆利黑手黨願意跑來港島找他合作,就是在白頭鷹那邊被超叔帶着手下打的連連後退,地盤都被搶很多,才來找外援的。
也只有超叔大意,帶着少量人手來港,才有機會被他幹掉。
他黑吃黑打算反超叔的事,傳出去,那位都不會放過他,你以為當話事人的人會很慈悲麼?
現在什麼事還沒做呢,這就爆了?消息泄露了?
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名片,幾乎要把上面的名字和大哥大號碼給印入骨子裏時,周偉生才收起槍,抓起座機撥號,撥的就是名片上的號碼。
「我是李誠。」
等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道平淡的話語時,周偉生就像是被抽乾了勇氣似的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他沒聽過李誠的聲音,但想來,目前的港島就算可能有多個叫李誠的人,可能有重名的。
但對方那種看似平淡,卻沉穩有力,氣度十足的語調,這就絕對不是普通的叫李誠的人,能發出來的了。
只有我是李誠四個字,也不主動問誰打來的,有什麼事,爆了名號就等着你表演?那種平淡中蘊含的力度,代表的也絕對是底氣十足。
「老闆你好,我想起來泰國老家還有個臥病在床的嬸嬸需要人照顧,我先走了。」
守在門口的女秘書也被這句話驚得渾身汗毛倒豎,張口就來一句扯淡荒謬的話,打開門就跑。
之前就擔心被李誠關注,打掉他們這種搞事的出頭鳥,才勸周偉生是不是真要那樣做,被周偉生各種謹慎、低調,不得罪李生的話語鼓勵的有了一絲勇氣去做事,現在……
周偉生這條船眼看就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