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陽是一個討厭麻煩的人,尤其是男女之間的麻煩事。
什麼前男友前女友之間的糾糾纏纏,爭風吃醋,在許安陽看來都是生物進化不完全,理智無法控制情感的一種表現。
但許安陽並不害怕麻煩,他知道如何去處理這樣的事情,因為見的的確太多了。
別的不說,在五台山附近,如果你晚上去那裏玩,類似的事情總是會發生,在10年左右,那裏是很多年輕人匯聚的地方。
要喝酒有寶萊納,要文藝有先鋒書店,要激情有五台山體育館,附近還有南醫大校區、南師大校區、南大校區。
這裏的大街小巷遍佈着好吃的小餐館、燒烤店、韓餐店,到了晚上都是年輕人聚在這裏吃飯、吹牛,有的暢談人生理想,有的吐槽生活糟心,自然也有的為了感情借酒澆愁。
酒一多,人難免失去理智,人失去理智,難免發生衝突,如果一不小心見了血,沒關係,五台山附近還有省人醫、胸科醫院、腦科醫院,送去就診很方便。
你看,一切都會人們準備好了,只要你想,一個人能在這裏釋放自己所有的情緒。
所以,許安陽不是特別喜歡這裏,太多的情緒會讓人迷失自我,原本你想着要愛很多姑娘,但到了這兒,幾杯酒一喝,路上小風一吹,到書店裏看了兩本三毛,翻了翻亂世佳人,腦子一抽心頭一熱,於是決定就一輩子只愛身邊這個陪着你的姑娘,拉着她衝上五台山大聲表白說永遠愛她。
然後第二天清醒了才發現,原來才認識她不到三天——三天,你就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當然,這是許安陽的想像,不過以他的見識,在這塊地方一定發生過這樣的故事。
坐在出租車上,許安陽對黃玉道:「他前男友什麼人?」
黃玉道:「高中同學吧,上了大學以後分分合合的,大四開學的時候應該是徹底分了。」
許安陽看着黃玉,心想他知道的挺清楚,這些事關凌從來沒有和他說過。
許安陽不是不關心,他也有問過,但關凌從來都不說,許安陽便不再多問。
他知道,一個女人如果想向你坦白心事,她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說出來的話也是騙人的話。
「那這次是什麼情況,怎麼突然找過來了?」
「還能是什麼情況,想複合唄…但關凌不想,對方脾氣不好,而且出軌被發現……」
許安陽一聽,出軌被發現?這麼笨的男人不能要,這種事怎麼能被發現呢?
這類事許安陽見的不少了,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無法將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很好的結合起來,或者說分的不夠清楚。
你要麼結合的好好的,愛了一個人,就把欲望只對準她;要麼分的清清楚楚,事情做的乾乾淨淨,不要粘連不清。
大多數人沒有那個能力,卻還要吃鍋望盆,吃就吃吧,吃完被發現了,還想要回頭草。
既沒有給人以尊重和忠誠,也失掉了自己的尊嚴和最後一點美好,實在是最沒品的事情之一。
「到時候去了,我直接去廁所里找人,她男朋友要是阻攔,你上去挨他一拳,倒地上報警,訛他。」
許安陽制訂了一下策略,黃玉一臉冷漠,心想,憑啥老子挨拳你救人?
「放心吧,她前男友沒有那個膽量打人的。」黃玉冷冷道。
「哦?不是說他脾氣不好,你怎麼知道他沒那個膽量?」
「他有的只是衝動,不是膽量。」黃玉又道。
許安陽覺得黃玉說的有道理,衝動和膽量是兩碼事。
這時,兩人坐着車到了寶萊納啤酒酒吧,拾級而上進到鬧哄哄的啤酒吧里。
和大部分黑漆漆的酒吧不同,寶萊納酒吧是個啤酒吧,建在一塊小山坡上,外牆是玻璃透明的,裏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許安陽到了以後給關凌打了個電話,關凌說她在進來左轉一直往裏走的那個廁所里,她前男友正堵在門口等她。
許安陽和黃玉兩人徑直往裏走,在路過一個餐桌時,許安陽順手抄起了枱面上的一個啤酒瓶。
餐桌上的客人想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