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去。」
對於蓋老魔的心思,張東雲大致能猜到一二。
用他前世開玩笑的話,就是又想談戀愛,又不想被那啥……
這樣一個老魔頭,實事求是地講,張城主其實希望對方進城。
一來,這是個魔道第十六境,已經修成混沌霸主境界的老魔頭,實力不低。
二來,通過對方可以釣路聖人和斗室書院上鈎。
雖然這樣有點對不住一直居中奔走調停緩和的屈元文,但如果路聖人真要撕破臉,那張城主只希望對方能趕緊親自來炎黃界長安城。
不過,說是這麼說,張東雲也不會因此就慣着蓋老魔。
愛來不來。
來的好處如上述,對方真要是不來,那也無妨。
不跟斗室書院徹底撕破臉,同對方交流溝通往來,對如今告訴發展的長安城和炎黃、毋明二界,一樣有幫助。
是以張城主並不着急。
蘇破、沈和容對此並無異議,便照張東雲的安排來。
幾人又聊了一陣後,沈和容告辭。
她倒沒有急着閉關潛修什麼的,而是前往南瞻部洲。
整個文化掃盲,教化天下的工作,一直在有條不紊推進。
於張東雲而言,當前幾個建設任務雖然沒有再要求掃盲了,但相關工作和人手一直沒有撤回,並且還不斷壯大。
沈和容對此更是上心。
這本就是她的理想與願望之一。
而相輔相成之下,她也因此得到反饋,修為實力不斷增長。
如今,漸漸接近文聖境界,便是由此而來。
沈和容沒有因為臨到門前就亂了自己步調,而是繼續如往常一樣,每天親自教人讀書識字,同時培養更多教書先生,深入民間田野。
在張東雲看來,對方修行,和他之前修煉武道雖是一文一武,但思路倒是有相通之處。
兩人都是不斷積累,直到最終水到渠成。
踏實穩重的同時,速度卻也不曾慢了。
沈和容專心於自身事業與修行,蘇破也下去靜靜溫養自身劍意。
張東雲如同跟沈和容約定那般,修書一封,送往斗室書院。
至於說信使,則是斗室書院自家的半聖,辛元慶。
雖然張東雲不介意跟路聖人翻臉,但眼下既然是為屈元文陳情,那自然不好一派挑釁的模樣,總要有幾分誠意,否則未免太沒品了,等於變相刁難一直以來對長安親善的屈元文。
辛元慶在長安城如今也做了苦力多時,用以贖罪。
就算他就此一去不返,也無妨。
他額頭上一個符印,可以給張東雲提供斗室書院那邊的情報。
屈元文當前被軟禁,辛元慶如果不是相同下場能自由活動的話,就可以取代她重新成為長安的眼睛。
更何況,辛元慶本人,怕是還會惦記着返回炎黃界長安城,甚至取代屈元文,成為斗室書院一方新的主和派,努力重建斗室書院與長安城之間的溝通橋樑。
路聖人只能暫時鎮住辛夫人的傷勢不惡化。
但以辛元慶在炎黃界所見,長安城主卻有可能,令他妻子康復。
這很難不讓辛元慶心動。
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夫妻伉儷情深,有些時候可以讓他做出一些非比尋常的妥協。
幫着長安反攻斗室書院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但努力為雙方說和,維繫雙方關係不要反目成仇,他是一定會下力氣的。
就像此前,吃裏扒外幫助血麒魔尊謀算自家斗室書院,他無法接受。
但卻會默許賦青先生藉助血麒魔尊的能耐來治療他妻子。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辛元慶對長安城釋放自己回去送信,不算特別意外。
他是聰明人,長安城的用意,他隱約能猜到幾分。
但這是叫他不得不低頭的陽謀。
只要雙方還要調和的可能,他自然是最想為之爭取的人。
如果能不損害自家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