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鶴年……」
李晴天看着唐業裝着進化結晶口袋無力的說道,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你們殺了人,我殺了你們,這沒有錯啊?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說,是不是啊?」
唐業走到她面前,帶着面具的臉直直湊到她臉上一字一句,聲音嘶啞的難聽。
「殺人償命嗎……可是……可……可是,我明明不想殺他們的,我只是在勸阻他們,他們還想要……這樣的人,我遇到的太多了……殺了他們,我真的有錯嗎?」
李晴天透過面具,看向唐業帶着面具里的那雙帶着黑色美瞳的眼睛說道。
唐業的眼神顯然一陣波動,歪着腦袋,好像有點不舒服,他趕忙站直身體,看了看李鶴年又看向坐在地上的李晴天。
似乎是看到唐業的異樣,李晴天的眼睛直盯着他的眼睛,繼續說:「真的有錯嗎?」
唐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大約猜到發生了什麼,這姐弟倆看起來不是好人,但每一個倖存者都是好人嗎?
一路走來,虹林高中在那個倖存者聚集地看到的一幕,還有差點被她爺爺奶奶吃掉的囡囡,以及那個被折磨成沒有人樣的女孩,那一幕幕骯髒的場景,有誰能保證得了他們都是善良的?
或許這是末世之中常見到的,錯?有錯嗎?或許有,但可能是自保,錯的不是她們,而是這個世界錯了,也許她們不該說,又或者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該死!
「我真的錯了嗎?不該殺了他們?有錯嗎?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有沒有錯?」
李晴天喃喃自語,唐業心中突然有點愧疚,但很快就消失,愧疚?他愧疚什麼?
做了就做了,難不成還有人來抓自己不成?
也感受到自己的異樣,唐業心中的愧疚瞬息間消失,被暴戾取而代之,現在這個女的就是着急砧板上的肉,想怎麼擺弄就這麼擺弄,什麼時候輪到她來質問自己了。
唐業完全可以這種說:「老子說你有錯就是有錯!」
想着,他陰沉着臉,手猛地對着她伸出,抓住李晴天衣領,毫無憐香惜玉地給拎了起來。
她毫無抵抗能力,被唐業突然拽起後,她笑了,笑的很淡,也很美,不過唐業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人美還是丑,看到砧板上肉笑了,他反倒更加憤怒。
陰冷的氣息從身體散開,殺意幾乎化為實質,指向了眼前的這個李晴天。
「你想幹嘛?弟弟已經被你殺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死了,你還要做什麼?殺了我?還是……這樣?」
任由唐業拎着自己,任由那衣領被拎着,卡着脖子上的窒息感作用着,她手扯住腰間的衣服,狠狠一撕,潔白細嫩的皮膚展現出來,可唐業根本沒有往下看,陰冷的眸子直直看着她。
但始終沒有動手直接殺了這個女人。
唐業心中震了震,不自覺的產生一股荒繆,特別是她眼中完全沒有害怕的神色時,他愣住了。
這種眼神他沒有看過,這是什麼樣的眼神,死寂,絕望?還有若無若有的恨意?
他不知道去怎樣形容這種眼神,這就像是光明消失的前一秒,又好像一場爆炸的前一瞬間,震撼?
他厭惡這種眼神,這種不怕死的眼神,就如同臨市安全區遇到的那個士官——楊宏!
這些人固然值的尊重,但與自己作對,他就是恨!
對唐業來說,殺一個人最解恨的方式就是先誅他的心,然後在他絕望的眼神中慢慢結束他的生命!
正如那句話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左右扭了扭腦袋,骨骼摩擦間發出「咔嚓咔嚓」的脆響,但他的眼睛一刻沒離開李晴天直射過來的目光。
一會後,唐業手一放,放開了她,被唐業拎起來的她,腳剛一碰到地上就悶哼一聲,無視了唐業的存在,她艱難的站起來身子,緩緩的走向李鶴年,將它的屍體抱起放到了自己懷裏。
李鶴年猙獰恐怖的喪屍睜着眼睛,看起來是死不瞑目了。
呆呆的看着李鶴年那雙白色毫無色彩的眼睛,一滴滴淚水從眼前滑落,一開始只是流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