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大欺客啊,急着趕人走?」林年喝了一杯茶後,意外發現茶水味道遠比想像的要好喝,感覺又一股爆米花的奶香味兒在裏面,揭開茶壺蓋子往裏面看了一眼還能隱約看到茶水底部的糙米,應該是日本比較出名的玄米茶。
「我想不到你們留在日本的理由。」
「那嗎等着,我馬上給你編一個。」林年給自己又倒上一杯茶,倒完後抬頭發現源稚生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又搖頭改口,「純粹的旅遊不行嗎?日本可算得上是出名的旅遊國家。」
「日本不適合旅遊,一棵松樹從泥土裏長出都需要搬出土壤通過鐵絲和各種矯正長得『有規有矩』,在日本待久了你只會感受到壓抑,況且來說這次你來這裏並非一個人。」源稚生兩指抓着酒碟淺酌一口時目光毫不避諱地看向林年身後喝得有些上頭,跟藍鰭金槍魚的大眼瞪小眼的林弦,大概是想從裏面看出什麼詭異的光來。
「你應該沒有忘記,你在這個國家除了故人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老朋友』,白石隆浩折在了你的手裏,他們未必然沒有在暗中看到這一切的發生,或許已經開始對你進行針對性的編排計劃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林年舔了舔被茶潤干潤甜的嘴唇,放下了茶杯,「這次來日本我也想着找他們算舊賬來着,白石隆浩只是一個開始。」
「我知道你這半年多時間裏身上發生了什麼改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但如果你認為這就能讓你輕鬆把他們連根拔起就大錯特錯了。」源稚生淡淡地說。
「別誤會,我可沒想過能幫你們把那個組織一掃而空,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這個本家的天照命奮鬥了這麼多年都只是將他們暫時鎮壓,我這個沒頭沒名的本部交換生怎麼敢誑語把他們徹底掃空掉?」林年說,「但順路給他們找找麻煩我還是很樂意做的,誰又不願意旅行高興的時候給那群混賬東西添添堵呢?那就是雙倍的快樂了。」
源稚生喝了口酒沒有說話,林年跟猛鬼眾的仇怨歷史他是清楚的,那是實打實的過命的血仇,林年在這個國家內為了那票人干出再離譜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現在正在做的正是在這些超出掌控的事情發生之前就提前遏制掉。
現在這個男孩已經今非昔比了,雖然源稚生不知道「天照命」這個詞對方是從哪兒聽來的,但裏面一點都沒有敬畏就是了,而對方似乎也擁有這個資格和本事去看輕一些那些敵人們聞之喪膽的東西。
他還在繼續思考怎麼勸說林年把注意力從猛鬼眾上抽離掉,林年下一句話的話鋒就已經微妙地發生了改變,「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說你是『天照命』,稱你為本家的『皇帝』,這個說法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皇帝』?」源稚生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在讚譽蛇岐八家在黑道中的地位吧,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大家長的繼子,有一些亂叫的,但深究起來其實並不配位的稱號倒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可不是亂叫的啊。」林年低低地笑了,「跟你搭過手的腦子正常的人可都知道有些話不是亂叫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被叫一聲『皇帝』算不上謬讚,儘管我並不喜歡這個『皇帝』這個詞,但我還是得承認,沒有叫錯的外號。」
「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血種,只是運氣好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擁有執行局的資源誰都可以做得跟我一樣好。」源稚生說。
「未必。」林年擺手,「有些事情你不必掩飾,在我第二次來日本之前,私下校長其實也跟我說過你的事情,你曾經也是他的學生過,他對你的評價很高,不下於我,我大概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昂熱校長。」源稚生頓了一下,腦海中浮現起了那個銀髮一絲不苟臉上永遠帶着淡淡笑意的劍橋老紳士,或許胸前的口袋還插着一隻新鮮的玫瑰,「他說了什麼嗎?」
「說你很有天賦,對於劍道和廝殺之術上心得體驗頗深...什麼的。還讓我來日本後有機會跟你多學習一下,這對我以後的路會有很大的幫助。」林年倒茶,看着茶水飛泄出壺口滑落杯壁在其中旋轉着上漲,水面光影幽幽,「可能我們之間的血統差距並不會太大,但我在你身上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我很驚訝
第五百零七章: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