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琉璃將肋差一寸寸抽了出來,一長一短的組合在正統的日本武士之中極為常見,大太刀打進攻勢,腰間兩尺以下的肋差防禦近身用,某些以二刀流為名的流派也多以打刀與肋差兩者作為雙持進行刀法的開發。
林年察覺到了面前男人的不對勁,沒有繼續做無謂的力量比拼,撤手卸掉了力氣腳下用力一踏旁側的榻榻米,裂開翹起的榻榻米板將地上的手槍掀了起來剛好落在了他的手中,甩手對準面前風間琉璃的額頭就開了一槍。
扳機扣下,撞針觸發底火,槍膛內的高壓氣體噴薄而出帶動着子彈勁射向而出,可在接近風間琉璃的額頭前卻被那柄拔出的肋差橫起當住了。
火花濺起,子彈的動能完全被刀身上的力量抵消掉了,風間琉璃握着肋差的手甚至抖都沒有抖上一下,蔫扁的彈頭從肋差刀身上滾落在了榻榻米上。肋差向下輕移幾厘米露出了那雙澄淨清澈的眼眸幽幽地望着面前的男孩,眼底中看不見殺意,比起來殺人的,他更像是來初識一個朋友的。
「千煉花紋鋼燒刃,私人作坊出爐。」風間琉璃手中的肋差翻轉兩圈刀柄朝向了林年:「刀名『閻魔眾生平舞』。」
他上前一步,遞刀。
林年看着遞來的刀柄沒有去接,他不確定對方是否真心想送武器給他,一旦他伸手去接這把武器對方出手他就會慢上半招,以風間琉璃如今的速度和力量來看,半招的快慢足夠他砍下林年的腦袋。
「如果武器不對等,玩起來是不是有些沒意思?」風間琉璃淺笑。
「你是來殺我的,我還沒有蠢到聽信要殺我的人口中的話。」林年伸出了手卻停在了刀柄前,手指輕微的點了一下刀柄,對方沒有任何動作。
「不錯。」風間琉璃鬆開了手,肋差落在了林年的腳邊插入榻榻米,但林年的視線也未曾從面前敵人的臉上偏移一點。
「你應該知道,槍這種東西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但解決不了今天你遇見的麻煩。」
「在那麼多想殺我的人裏面,你是最奇怪的一個。」林年把手槍收在了腰後,雙手揉了揉發出了骨節的爆響,「同時可能也是最強的一個。」
「還是不拔刀嗎?」風間琉璃看了一眼地上肋差。
——肋差已經不見了。
時間零被催使到了極限,榻榻米連帶着下面的實木地板被一腳踩得凸跳了起來,連帶着肋差也一起翻滾升空落在了林年的手中,揚起短刀就刺向了風間琉璃的喉嚨。
然而在時間零之中,林年面前的風間琉璃的速度快到抵消了領域的時差效果,揮動了櫻色長刀震開了直刺咽喉的肋差,進而斜斬下來要將林年從脖頸斬到左腰一分為二,但毫無疑問的是林年更快一步收刀回防架住了這一刀。
一個呼吸的時間內,旁人的視角中,兩人的身影殘作了一片夜燈下的黑霧,火花爆濺而下如雨般淋在了榻榻米上,滿耳都是密集到連作一片令人牙酸的打鐵聲,刀劍鋒口摩擦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榻榻米和地板同時掀飛了起來,兩人斬在了一起,刀鋒對刀鋒,巨力抗衡在一起像是猛獸的利齒互相撕咬作了一團,角力不超過兩秒兩人再度分開,又衝刺撞作了一團激盪起絞肉機一般的劍刃風暴!
暴血後的時間零與龍骨狀態的純粹速與力撞擊在一起誕生的是絕非人類的戰鬥,沒人能看清兩人具體對招時的角度、力道,刀劍揮舞之中攜帶着宛如匹練般抽動的空氣帶起的呼嘯足以讓人望而生畏,這是本部『S』級與猛鬼眾至強者的過招,沒有第三者可以輕易插足局面!
曼蒂和Maria都目不轉睛地頂住那綻放着花火的灰色殘影,沒人看得清裏面的人,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沒法做出有利於自己一方的攻擊,兩人的方位瞬息間就會變化四到五次,榻榻米的方寸之間有超過數十種挪移的姿勢,每次在短暫的角力拼招時林年的方位必然會不利於Maria開槍仿佛早已計算好的一樣。
忽然一點鮮血飈射到了屏風上為林中凶虎點上了嫣紅一睛,林年的身形驟然停滯出現在了視野可以捕捉的範圍內,角落的Maria還是沒有提槍瞄準,因為風間琉璃擋死在了他和林年的中間,她雙手環抱着手指輕輕在臂膀上敲打着,眯着眼睛觀察着場中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