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蘋果園站的入站口,林年時不時還回頭看向閘機口的方向,在站外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激烈地討論着學術性的話題,零星能聽到「基於光子的觀察者效應」「領域與光子形態的關係」「羅盤受磁力干擾失准」等等字句。
每一個學術者都討論激烈得口水橫飛,他們的臉部微微充血,瞳孔收縮成點,肢體動作也在無意識中擴大,手指不斷搖晃的指尖也在輕微顫抖。這意味着每一個設計了這個「項目」的人都在興奮着,可能其中也有一些恐懼,對於未知領域的恐懼,可往往恐懼和未知都是促使人探索欲望的根源。
林年也不是太懂尼伯龍根,上一次他在芝加哥海港破入邵南音佈置的小型尼伯龍根還是依靠的金髮女孩在他手上留下的所羅門印章。
早之前他也想過故技重施讓金髮女孩再去銘刻一次所羅門鑰匙打開霧之國的大門,但金髮女孩問了他一個很簡單的問題,直接把他問得怔住了:「鑰匙給你,你找得到門嗎?」
一個問題就讓林年沉默了很久,他發現自己只知道大地與山之王的尼伯龍根疑似在北亰的地鐵交通里,但整個北亰地鐵線路那麼長,幾乎橫跨了整座城市的地下空間,他該具體到哪一個節點去使用這把鑰匙?
有小機靈鬼大概會說每一個站點跑一趟不就好了嗎,北亰站點多是多了點,但兩三天跑下來還是能跑完的吧?
林年也是這麼個小機靈鬼,然後葉列娜就跳起給他一個爆錘,說你傻啊,龍王非要把自己家門口放在人那麼多的站點?為什麼不藏在隧道裏面的某個彎彎角角里?難道你真要徒步把整個北亰的地鐵隧道走完?
這個工程量只是想想就讓人絕望,更別說他們本來就沒有太多時間,不然也不會選擇和正統進行合作。
劉副部長從出站口走來,站在林年身邊,「別看他們各執一詞似乎都有了明確的方向,其實暫時都還討論不出什麼結果,我們匯集了正統各個領域的人才,每一個部門都秘密篩選了傑出的人才匯聚到這裏,從堪輿、青烏術、地質學、煉金等等各種角度都很難去拆解尼伯龍根的秘密。」
「研究的方向錯誤了嗎?」林年問。
「不是研究方向錯了,你現在看到的這一批人,每一個領域的人才,少一個尼伯龍根的開發都會受到巨大的阻礙。」劉副部長和林年站在台階上望着空地上的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們,「最開始堪輿學的人才在隧道中找到了一些符合堪輿學理論知識的痕跡,也就是『物極必反』的概念,即『上下互換,陰陽洞開』。這個時候我們以為堪輿學是打開尼伯龍根大門的鑰匙,可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得到任何突破的進展。直到地質學部門發現北亰地動數據存在異常波峰,這些波峰都有着驚奇的相似度,於是我們又認為地質學可能才是真正的方法。」
「煉金學,青烏術、天象、占卜.漸漸地我們都找到了相對應的痕跡,似乎每一種辦法都是鑰匙,但就是打不開這扇門,總是差一點。最後我們終於反應過來了,我們現在所掌握的所有不同領域的知識其實都是一塊塊拼圖,這裏的每一塊拼圖都是從龍族文明中傳承下來,只有當他們合理地合併在一起時才會成為一把真正完整的鑰匙,開始有資格去進行對尼伯龍根的解構。」
「龍族文明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博大深遠,我們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知識的權柄,但就是一個簡單的尼伯龍根,瞬間就將自大的我們打回了原型。」劉副部長略微感慨,「我經常在想,龍族文明在落寞消逝之前,是否存在着一個圖書館的地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想付出一切去參觀一下,去拜讀真正完整的龍族文明的那些奧妙近神的知識!與人類現在所掌控的知識來說,那圖書館裏的東西恐怕就等同於人類追求一生的『終極』,真正的夢寐以求之地。」
林年微微有些神色異動,但很快就隱藏了起來,「還是說一下下面的事情,現在下面什麼情況?真的會有列車來嗎?」
「會的。」劉副部長頷首,「我們已經有過很多次經驗了。」
「這也代表着你們送了很多人進尼伯龍根,那些人呢?有過成功回來的嗎?」
「沒有,一個也沒有。」劉副部長說,「所有進入尼伯龍根的先遣勘測人員都失聯了,儘管帶着通訊設備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