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的鬧鐘顯示現在是凌晨4:00,本該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夢周公的時間點,但在卡塞爾學院120米深處的瓦特阿爾海姆的會議桌上卻是座無虛席,白熾燈光下人影攢動,沉重密閉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電離空氣淨化器處理過後的空氣與外面湧入的新鮮空氣進行交換,會議桌最深處坐着的老人嘆了口氣,其餘桌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向走進來的人身上,目光如炬,呼吸聲更加沉重和急促,仿佛是在看什麼珍惜的大熊貓。
林年在會議室的門口站住了腳步,看着這間房間裏團團坐的「怪胎」差些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他是受命來到執行部後被通知獨自前往與冰窖近乎同一深度的瓦特阿爾海姆開會的,但他現在好像誤入了某個細菌實驗室,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穿戴着完整全封閉生化防化服的科學狂人。
哦,有一個人不是,那就是坐在會議桌深處的昂熱,
這位老紳士今天依舊西裝革履,頭髮焗油梳得一絲不苟,身上還瀰漫着一股特調古龍香水的氣味,他這副打扮本應該出現在衣香鬢影的酒會上和那些想要來一場夕陽戀的爺爺控的小女孩們談笑風生,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作為了「實驗體」的身份坐在這群科學狂人之中。
「我想我可能走錯房間了。」林年話是這麼說的,但還是走了進來將背後的門順帶關上了。
他不是第一次和裝備部打交道了,又或者說從進入卡塞爾學院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經開始和裝備部打交道了,還記得會爆炸的跑步機嗎?那段時間他可是飽受了裝備部的關照,也根深蒂固地紮下了只要和這個部門扯上關係的傢伙都是怪胎的理念。
既然是怪胎,那麼怪胎做出什麼舉動來都是正常的,包括一個二個打扮得跟細菌實驗室的科學狂人一樣坐在會議室里,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況且地獄裏待着的不只有自己,昂熱校長可不知道在這地獄裏受了多久的酷刑了。
「林年麼?進來找個位置隨便坐吧。」昂熱見到了林年微微頷首說道,但林年分明在他臉上看出「鬆了口氣」的神色,有種終於見到同類正常人的欣慰感。
不愧是裝備部!居然能把校長都逼到這種絕境。
林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昂熱的臉上能出現窘迫的色彩,不過也能理解,誰和裝備部這群神人共處一室,都得露出這副神色。普通人啊,他在精神病院裏,就得面露難色啊!
昂熱說是讓林年隨便坐,但會議桌上其實就只剩下一個位置了,也就是最靠近大門的位置,會議桌的另一端。
拉開椅子坐下後,林年掃了一眼會議桌上的人們,戴了蝴蝶黑色美瞳下的熔瞳很清楚地看見了那一張張防毒面具下的臉。
都是老熟人,裝備部里的這些神人他這些年幾乎都見了個遍,這群傢伙在他身上折騰了不少「新東西」,即使他一直都在變強,但這群神人每次都能讓他灰頭土臉地離開——當初提議用葡萄糖吊水瓶往他靜脈里打獸用麻藥測試抗藥性的畜生就是這群畜生。
「卡爾副所長,阿卡杜拉所長,晚上好,真是沒想到能在同一張會議桌上同時見到你們兩個人。」
林年認出了昂熱左右兩側坐着的兩位人物,裝備部一把手和二把手,罪惡滔天的兩個人物,如果日本人恨不得吊死發明原子彈的奧本海默,那麼秘黨的敵人們就恨不得把這兩位給挫骨揚灰,執行部專員手中各種活躍在戰場上的尖端熱武器基本都是這兩位發明的,屬於是秘黨中流砥柱般的研究人員。
卡爾副所長以及阿卡杜拉所長都親切地向林年點頭示意,在學生之中,能跟他們搭得上話的,恐怕也就只有林年一個了,但林年極度懷疑他們願意搭理自己的理由完全是因為在他們眼裏,雙方是小白鼠和研究員的關係。
現在林年再重新掃了一圈會議桌上這群人,這才發現幾乎整個裝備部里說得上話的,功勳和資歷都是名列前茅的科學瘋子們都坐在這裏了。這不由讓他想起了那張1927年第五屆索爾維會議參加者的合影,那張照片被譽為科學界最著名的大合照,倘若有人能在那張照片拍攝的時候躲在一旁的小樹林裏架起機關槍沖這群人掃射,那麼整個人類的科學文明將直接倒退數百年。
同理,如果有人能在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戰鼓之心(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