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小路盡頭野蠻生長的灌木叢就是獵人小屋前的雪地,從那裏到這裏,大概距離不到一百米,但終究小女孩的腳步還是停下了,因為有人並不想她重現回到那間屋子。
安德烈中校看着這個好整以暇的女孩,11、2歲左右參加蘇聯列寧少年先鋒隊都夠嗆,不過也沒什麼父母願意將自己年輕的孩子送到那種私生活混亂的地方,畢竟共青團的夏令營在冷戰時期已經蛻變到能跟『濫交派對』畫上等號了(人口軍備競賽)。
原本該是在夏令營放縱,亦或者莫斯科街頭玩雪的年齡的孩子現在正提着一把骨匕站在自己面前,這種感覺很讓人陌生,但卻又如此的契合祖國解體那個下午充斥滿莫斯科傍晚火光般的混亂。
他的視線停在了女孩手中的骨匕上,說是骨匕,但其實就是從某種生物手上硬掰下來的骨爪,修長如鐮刀,不難猜出這東西的來歷。
「你是來殺我的?」安德烈中校問。
女孩點頭了。
「尼伯龍根的主人不是我。」
「我知道。」女孩開口了,「沒有區別。」
安德烈中校重新審視了一下女孩,然後點頭,「是的,沒有區別。」
無論籠罩這片廣袤針葉林的扭曲空間的始作俑者究竟是不是這位克格勃中校,最後的結局依舊沒有差距。如果女孩想要帶着那個小男孩獨自離開,中校總會擋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不同立場的衝突,中校背後代表着的是昨日蘇聯的最後希望,即使微渺如塵,中校也會伸手去死死攥住,這是紅色旗幟下真正軍人的信念,那一身即使在西伯利亞也沒有脫下的軍裝已經證明了一切。
「在開始之前,能告訴我黑天鵝港發生了什麼嗎?」安德烈中校望着女孩平靜地問。
女孩沉默了數秒,看着這個身姿挺拔魁梧中年男人輕聲說,「所有人都死了,博士,大家。」
「博士。你說的是赫爾左格博士嗎?」安德烈中校問,然後得到了女孩頷首的肯定。
「你知道博士。」
「在42號地堡的最底層『紅皮書』里提到過他的名字,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應該是黑天鵝港的負責人?」安德烈緩緩說。
「42號地堡?」小女孩抬頭看向安德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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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號地堡,就算是在蘇聯也極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這個項目是絕對保密的,建築工人定期輪替,施工工作也都是在夜間進行,挖出的土石及所需的建築材料,都是通過塔甘卡地鐵站的隧道運輸。從地面上,根本發現不了這項秘密工程,即便是施工隊本身,也不知道他們真正建造的是什麼工程。
在蘇聯解體的前夜,安德烈中校收到命令前往克里姆林宮三公里外一棟建築,從建築內的升降梯直達地下65米深處的一處設施。
在升降梯停止時,呈現在安德烈中校眼前的是一處尚未啟用的核戰爭庇護所。
讓他來到這裏的人告訴他,建造42號地堡的目的,是在莫斯科萬一受到核攻擊的時候,為蘇聯高層和軍方提供暫時的庇護所,以便他們能夠在這裏繼續生活和指揮戰爭。
所以42號地堡的施工任務極為複雜,在地堡內部,通風系統、通信系統、完善的生命支持系統一應俱全,還儲藏有大量食品、飲用水以及燃料。
安德烈中校一一穿越了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區域,最終停在了在42號地堡中也能稱得上最底層的區域,他記得那是一個厚達兩米的鐵門封鎖的地方,在鍵入了密碼後,複雜的機械傳動裝置打開了那扇門,在門後是一個一應俱全的檔桉庫。
安德烈中校那一次的目的便是檔桉庫中一項文件,一項被稱作的『紅皮書』秘密計劃,他在檔桉室的最深處找到了那份紅皮的文件夾,翻開它,他就被封殼背面那潦草的手寫字體給吸引了。
「我想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了,克里姆林宮牆頭的天空一定是黑色的,不再有曾經日落時令人融化的鮮紅,我們的敵人會踏着漆黑的夜而來,去窮極一切的本領來弄髒我們象徵信念和榮譽的旗幟,詆毀我們曾經那些偉大的成就。
他們會褻瀆布爾什維克革命,醜化我們的偉人與領導者,嗤笑我們的一
第九百零二章: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