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艾哈米爾一路上無人問津的悽慘不同,耶律大石來汴京的這一路上,可謂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春風一般的溫暖。
每過一個州、縣,都有當地的知州、知縣來迎接,就算到了汴京城,也有蕭諾言陪着禮部的官員早早在汴京城外候着,吃住方面更是不用自己操心,所有該想到幾乎都已經有人安排好了,招待儀制完全等同於親王。
耶律大石也真正的見識到了大宋的改變——
每個州每個縣都在大興土木,熱火朝天的工地上面不只有勞工在幹活,也有大量的大宋百姓在勞唯。不同之處在於大宋的百姓們就算幹活都是帶着一股子幹勁,許多人的臉上都有笑意,而那些勞工,則是被人驅趕着,鞭打着,幹着最苦最髒最累的活計。
唯一的問題,就是耶律大石感覺自己手裏的勞工有些不夠用。
從甘肅布政使司開始,耶律大石几乎是一路往汴京一路留勞工,等到了平陽府附近的時候,耶律大石手裏的勞工就徹底告罄了,讓後面從平陽府往汴京方向那些州縣的知州、知縣們好一陣失望。
知州、知縣們掛在臉上的失望之情,讓典型的北方漢子耶律大石心裏很不是滋味——人家對咱老劉不錯,咱老劉也不能不講究!
「沒說的,這事兒就包在本王身上了,等本王回了西域,立即派兵去抓勞工!」
耶律大石一遍遍的拍着胸脯向那些知州、知縣們保證,保證自己一定在西域努力努力再努力,爭取讓每個州每個縣都能分到足夠用的勞工。
然後,沒了勞工拖累的耶律大石很快就帶着賣勞工所得的幾十萬貫寶鈔趕到了汴京城,任由蕭諾言把自己帶來的五千騎兵都帶去汴京城外安置,耶律大石自己則是帶着幾個使節以及親從,跟着禮部的官員進了城。
跑去圍觀的賈桑爾特使艾哈米爾親眼看着耶律大石跟一眾西遼使節都是被大宋的官員迎進城裏,而且還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副使艾哈買提的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低聲喝道:「欺人太甚!」
艾哈米爾卻搖了搖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好歹欺的是人,宋國這是根本沒拿自己這個塞爾柱蘇丹特使當個人啊!
「一定是我們的籌碼還不夠。回去準備準備,我要拜訪宋國的官員。」
艾哈米爾低聲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趕在耶律大石前面見到宋國皇帝。」
……
「官家不在京城?」
耶律大石有些懵。
自己要來汴京面聖的奏疏可是早早的就已經派人送了過來,就連行程也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可是等自己到了汴京了,官家卻不在汴京?
這……
「官家確實不在京城。」
蕭諾言咂巴咂巴嘴,嘆了一聲道:「你哪怕早到半個月,你也能見着官家。至於現在,你要麼跟我一起北上,要麼就在汴京城裏等上個一年半載,或者乾脆返回西遼。」
見耶律大石有些懵逼,蕭諾言也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解釋了起來:「高麗棒子們不是請求內附麼?後來朝堂上就通過了這事兒,允了他們的請求。」
「棒子們內附了之後,樞密院就設立了朝鮮軍區,從大宋禁軍抽調士卒組建第一百二十一軍、一百二十二軍、一百二十三軍前往駐守,成立由大宋廂軍為主,棒子們為輔的廂軍二百四十一、二百四十二、二百四十三軍。」
「然後金虜那邊先是以高麗為金國臣屬,大宋不該接受其內附請求的理由相責大宋背信棄義,接着又囤兵朝鮮邊境,意欲重新扶植王構後人登基。」
「禁軍第一百二十一軍指揮使岳飛岳鵬舉率兵跟金兵對峙,雙方時有摩擦,終於在上個月的時候打起來了。」
「順天府軍區都指揮使宗澤原本是要調入樞密院的,結果因為這事兒也調不回來了,臨時被改調為朝鮮軍區都指揮使。」
「至於官家……」
「反正也沒人勸得住,他老人家命太子監國,孟太后跟皇后娘娘垂簾聽政,又留了李綱李相等人輔政,自己帶着禁軍第一軍和皇城司、東輯事廠的一部分人手往灤州邊市那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