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論到揣摩上意,玩弄人心,整個大宋可能也找不出來幾個比秦會玩更會玩的高手,所以,錢糧的事情交給秦會玩去處理,趙桓自己則是準備帶着手底下的十萬馬仔去砸老完家的場子。
但是剛到灤州城,趙桓就不得不再一次停下了腳步。
塔塔兒部的扛把子蔑古真·阿勒圖帶着草原上百十個部族的頭人跪在灤州城外請求內附。
實在是活不下去了。
雖說塔塔兒部以前總是跟蒙兀部縱馬相攻,蒙兀部也確實算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阿勒圖也不得不承認,比較強勢的蒙兀部和合不勒這個蒙兀大汗的存在就相當於草原上有一根定海神針的存在,除了塔塔兒部之外,各部縱然有些糾紛也都能依靠蒙兀部居中調和一二,不至於動不動就打死打死。
就算是遇到了天災,草原各部也能在蒙兀部的帶領下向外轉移矛盾,尤其是趁着金滅遼的這段時間,草原各部多多少少也算是吃了個飽。
可是隨着大宋的忽然雄起,楊再興那個殺神帶着五百騎兵幹掉了合不勒汗,順便還把蒙兀部的十萬騎兵當雞崽子一樣給剁了,之後蒙兀部這個草原的定海神針就算是徹底完蛋了,而草原各部在失去了蒙兀部的約束之後,往日被蒙兀部強壓下來的矛盾終於爆發了。
塔塔兒部約束不了草原各部,甚至連自己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因為當時接受了金國的冊封,轉頭又給大宋帶路幹掉了蒙兀部的黑歷史,塔塔兒部在草原上的形象差不多就是背叛了蒼狼白鹿的雜種,除了那些死心塌地跟着塔塔兒部混的小部族之外根本就沒人把塔塔兒部當回事兒,更不願意承認阿勒圖是整個草原的大汗。
在這種情況下,整個草原各自為政,動不動就互相開片縱馬相攻,塔塔兒部也少不得被捲入其中。
而中原堂口有句老話,叫做屋漏偏逢連陰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草原上陷入了混亂,搞勞務派遣搞得風生水起的金國也把目光投向了草原,時不時的就派兵過來搞一波勞工招聘活動。
如果塔塔兒部像當初的蒙兀部一樣,那麼就算打不過金國好歹也能勉強自保或者再不行還可以往更遠的地方遷移,可是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塔塔兒部約束不了草原各部,而草原各部在這些年裏因為總是互相開片的原因也都各自結下了死仇。
搞不過金國,旁邊還有個大宋動不動就在那裏虎視眈眈的磨礪爪牙,再加上趙桓又一次大張旗鼓的親征金國,早就已經精疲力盡的草原各部也終於回過味兒來了。
要麼就趁着現在這個機會趕緊請求內附,要麼就趕緊趁着宋金兩國開片的機會跑路,否則的話就只能等着大宋幹掉金國以後再像大漢或者大唐一樣幹掉草原各部。
結果就是草原上繼續內訌
一部分部族覺得金國不是什麼好東西,宋國也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這兩家沒一個是好東西,那就不如趁着兩家開片的機會趕緊溜,就像當年的匈奴一樣西進也行,北上也罷,反正只要離這兩家遠點兒就行。
天下除大宋與大金外盡皆弱雞,以草原勇士的本事,又有何處不可去的?
另一部分則是以塔塔兒部為首的部族,這些部族覺得與其給金國人當狗,倒還不如效仿當年金日磾。
看看人家金日磾在大漢的待遇?
正所謂彼可為,我亦可為。
姓金的可以號稱為大漢流盡最後一滴血,是劉氏最後的忠犬,我阿勒圖也一樣可以為大宋流盡最後一滴血,一樣可以成為趙氏最後的忠犬!
然後這百十個部族的頭人就跟着塔塔兒部扛把子阿勒圖一起跑來了灤州邊市,打算正式請求內附。
說好聽點兒叫內附,說不好聽點兒就是大傢伙兒各自賣掉各自的部族,給自己換取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只要你大宋皇帝還要一點兒臉,那你就不能這麼赤手空拳的接收整個草原吧?多多少少不都得給點兒封賞?
事實證明,阿勒圖這一次終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趙桓倒是不在意什麼臉面不臉面的問題,但是趙桓看上了草原諸部的騎兵。
眾所周知,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