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就是,哪個說了不打不罵就是過好日子了?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可這些啞娘子憑自個兒的本事掙到手了,漢子要來幹嘛的?擺屋裏好看的?啥事都自己幹了,身邊還沒一個知冷知熱的,日子咋熬得下去?我看只要昨兒那漢子對啞娘子好,遠嫁又咋的了?說不得比現今強百倍千倍。筆神閣 bishenge.com」
「說得好聽,這事不攤到你們頭上,你們當然口氣大。啞娘子說自個兒被欺負了?你們哪個又看見人婆家沒幫忙了?他們鄉里人家,幾十畝田地不要人伺候的?站着說話不腰疼,就是你們這些起鬨的瞎鬧,等啞娘子名聲臭了,到哪兒都不受待見了,你們出錢給人家過日子?你們出力給人撐腰?」
「……」
「我看……」
「你說得不對……」
朱氏沒理會周圍的鬧哄哄,一心只盯着馮時夏,好似對方不出口保證自己絕不跟着那外地男子走就不罷休一樣的。
馮時夏是真懵了啊,「海草們」都在提她,時不時撇過來的眼神有羨慕、擔憂、同情、可憐、苦惱、若有所思,還有不懷好意和幸災樂禍……
這場景就像感覺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發生了天大的事,偏自己一無所知。
孟氏倒是從頭到尾聽了個清清楚楚,很想出聲說明事情根本就不是這些人想的那般,可她不能。
這娃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有什麼盤算,她尚且摸不清,還是不要干擾為好,免得好心辦了壞事。
只有些人嘴裏吐出的話是真難聽,烏七八糟把女娃說得多不安於室似的。
本來以為這麼些年過來了,對於周圍碎嘴的流言蜚語,她早就已經能夠雲淡風輕,然而事實上,隨着這些人言之鑿鑿地不斷提那個什麼外地漢子的事,她心裏就跟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
她嘴角抿得緊緊的,一言不發,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同樣臉色難看的還有肉攤後攥着屠刀都快攥出青筋來的趙弘誠。
他是知道昨日有個外地人在馮時夏攤上訂了不少東西的,來來往往的人東一句西一嘴的,想不知道都難。
可他不知道的是,關於那個外地漢子,竟還有這麼多流言被眾人傳說得紛紛揚揚。
「嘿,眾位該幹啥幹啥去吧。別聚在這兒胡說八道的了啊……那人昨兒才來的,跟我阿姐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們一個勁兒在這編排,故意毀我阿姐名聲呢?」
「朱娘子你也是個女人,也是做人兒媳婦的,嗓門咋就那麼大呢?啥事你清楚前前後後了麼,你就擱這大聲喊?昨兒你也就在鋪子裏打轉,沒出去走動吧?我阿姐一早賣完東西晌午就回了,你到底從哪兒聽來的這些渾話,不管不顧就直接安我姐身上了啊?」
趙弘誠拉下臉就沖朱氏一頓埋怨,他肯定是不信這些個的。
在他看來,馮時夏平日不僅帶着阿元和豆子兩個,還時不時得捎上家養的幾隻來做買賣,確實是辛苦。
但馮時夏在外頭從未流露出一絲不堪忍受的模樣,也沒吐露過半點關於自家日子的不順心之類的。
他心裏雖然跟這些看熱鬧的人一樣有很多疑問,但他始終覺得如果事實真是這些人說的這般,阿姐的狀態應該不會像如今這般。
怎麼說呢?
一個人身體上的疲累和心裏受折磨,表現出來的狀態是會很不同的,仔細觀察下都能分辨得出來。
身體上的疲累可能讓一個人有時候顯得很沒精神,但疲憊的狀態往往比較短暫,且不會一直持續,通常休息一陣子就能恢復過來,大多時候只需要一個飽足的睡眠。
而真正心裏疲憊不堪的人,即便是一直笑着,那笑里都會透露出來掩飾不住的勉強,有心人一看便知。
甚至不用看,都能從對方說話的語氣和一舉一動間感受到那種無助和痛苦。
可是阿姐,隨着他們相互了解的深入,對方給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十分微妙地平衡了「萬事都無所謂」和「卯足了勁往前沖」這兩種狀態。
他猜測阿姐婆家可能真的對買賣上的事情萬事不管,所以阿姐才需要邊做着買賣還邊吃力地帶娃、養牲畜。
第1360章 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