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在這幾個月里的經歷,已經讓你明白了要想過得好,就要爬得比別人高,或者比一般人會投胎。
」他看我半天不說話,半是玩笑半是勸說道:「第二條你是沒希望了,如果不出大陸地區,你比一般人已經會投胎了。
但是你來到了這個裏,介入了這個行業,那你和其他人比起來,有那麼點不太會投胎。
」我知道他是想讓氣氛放鬆下來,於是笑了笑問:「你怎麼知道,我的計劃不是工作五年,合同期滿以後回到老家?」「你當然不會。
」他篤定地看着我,「因為你見識過外面的花花世界,試問一下讓你重回猶如黑白片一樣的小城,你願意嗎?後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個小城裏轉移,你願意嗎?」他連續兩個「你願意嗎?」把我問住,是的,我願意嗎?我在心裏問自己。
在蘇放提及這個問題之前,我的人生計劃很簡單,工作還債,然後回家上班,結婚生子,或許會在這幾年裏攢上一筆錢,回到老家以後做一個不愁吃喝的小富婆。
可是,我真的要這麼做嗎?蘇放,讓我重新去想,我之前想的對不對。
他看到我沉默起來,又說:「你和我合作,是最划算,最節約成本的。
我需要一個完全信得過,又在東南亞一帶毫無根基的人,你最合適;你需要有人給你最好的發展機會,讓你在這個行業立住腳,我最合適。
」不得不說,他的話很誘人,但是我想了一下問:「那我為什麼要選擇你,而不去選擇現在已經在東南亞一帶很有根基的尼奧或奧斯特呢?」「因為你了解,他們和你不是一路人,而且他們本人都有自己的親信,你擠不進去。
何況,你今晚也應該能想明白,他們能選擇你的原因是,想知道你背後能動那些股權的人是誰,而不是覺得你是必不可少的!」蘇放笑意吟吟地說着。
我不想承認也沒辦法,他說得有道理,而且都是事實。
「其實你不用再想了,你一直以來就是在與我合作。
」蘇放又一句輕描淡定的話砸一來,我再也淡定不起來。
細想原來發生的事,似乎他說的又都是事實了。
我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恨恨地喝着,不等到蘇放反應過來,我就忽然發現酒瓶居然空了。
他有點驚訝地看着我:「沒想到啊。
」然後彎腰又拿出一瓶,打開以後放在吧枱上:「這樣的酒量在這個行業,會有用武之地。
」我低頭苦笑,不知如何回答。
蘇放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在心裏認真過了一遍。
已經從小城鎮裏走了出來,如何能夠回得去?看慣了彩色電影,偶爾看一次黑白影片是懷舊,如果天天看那是有點毛病了。
「你不用着急,至少在這個項目完成以前,我不急着你給我答覆。
」蘇放看出我的左右為難,於是很大度地說。
「好。
」我應了一句。
這個項目寫計劃用了一個半月,第一步的實施是去派代表走一遍航線,打通各個通關的港口,了解每一處風景和港口的賣點;第二步是就根據海洋情況確定最終的航線,路經的港口,每一個港口停靠的時間等等;第三步,將這一系統的報告交給集團董事會,由他們決定是否執行該計劃。
在整個項目可行性報告的批覆過程中,還有我所想不到的流程,前前後後至少要八個月才能完全開闢出新航線來。
蘇放給我考慮的時間還真是夠長的。
「我和薇薇安,是合作關係。
」他最後補充了一句,只是有些事她想得多了,我沒指出來而已。
」我聽得懂他的話,他對薇薇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似乎薇薇安有。
有時想來也奇怪,奧斯特的條件不知比蘇放好多少,薇薇安都不用正眼看他一看,而蘇放明是落魄到什麼都沒有了,薇薇安卻對他動了心。
這可能就是傳中的孽緣!我在心裏對這件事定了性。
同時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在這樣的社會這樣的環境裏,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生存,努力的升級,努力的找自己的位置,真的沒人可以有閒時間去悲春傷秋。
他藉機找我出來,大概就是要說這件事。
現在事情說完了,我也不能辜負了這層甲板上乾淨的海風。
我推開落地的玻璃門,走到外面撿了一桌最靠邊的桌子坐了下來。
蘇放提着酒和酒杯跟了出來,重新倒了兩杯酒遞到我面前,說:「合作愉快!」「我現在還沒決定是否和您合作。
」我否認。
「遲早你會答應的。
」他堅定異常。
其實這樣的場景,刨去那些合作與談判,確實不錯。
風清月朗,海面平靜,海風不大不小,剛好能吹起人的頭髮。
我身邊有帥哥一枚,美酒管夠,關鍵是人少。
說實話,約會的場景不過如此。
晚上回到房間,艾米莉還沒回來,我自己爬上床倒是一夜好眠,連一個夢也沒做。
在船上,我就想找他說的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