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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盛能感受到被捆綁者對繩套「掙扎」了好一會兒,但最終因為氣力不支而停止掙扎。
他心裏明白,這是慌亂的表現。而繩套沒收得過緊,這就意味着被捆綁者其實並沒有依靠多少仙法來試圖掙脫。
也即是說,那是被滅影小七稱為「棒子」的不擅長仙術的五姐。
滅影小七曾告訴花盛,之所以她們幾個習慣叫小五為「棒子」,就是因為她只會「杵」在那裏,幫不了什麼忙。
滅影小五在仙術道行上甚至比許多聖平寧仙境內的凡人還不如。
如此說來,花盛猜測這五姐頂多也只能點個火把、偶爾穿個牆之類。可以施展的仙術頂多也就到玄明級的中下範圍。
這樣說起來,滅影小五隻要能照顧好自己就算幫了大忙了。
可是,在這個遊戲裏,小五她會怎麼選?如果完全沒有仙術可以依靠,小五一定異常的驚恐。
該怎麼辦?
花盛想到這,覺得儘管滅影小五和自己並不是非常熟悉,僅僅在聖平寧赤州面對雷震子時,有過一段淺顯的會面。但小五的那張臉畢竟長得和小七是一樣的。
想到那張臉,花盛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
他必須保護好滅影,為了小七就必須也保護好滅影那些姐妹們。
白袍男雖然眼睛被帽檐壓住,但花盛知道他正凝視着自己。
花盛不曾看到對方的眼睛,卻能感覺到冰冷的眼神。
猶如一個無底的深淵般。
花盛抬起頭,仿佛凝視着沒有盡頭、冷酷無比的深淵。
就像在回望絕望而遙遠的某個記憶。
白袍男子打破了平靜,說道:「現在你們三個既然都已醒,是時候給出個答案。」
花盛抑制住內心的起伏,問道:「如果要把我們都殺掉,你大可直接動手。為什麼要玩這個?」
「玩這遊戲的不是我。」那白袍男將臉有意往前湊了湊,「是你。」
「什麼意思?」
白袍男露出嘶啞的笑聲:「你不明白麼?九……不,不必想起那些沒用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要殺死的是誰?」
花盛反問:「為什麼給一個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機會?」
他明白,按照對方說的遊戲規則,如果三人正巧互相選擇,那三人就自由了。
可是這樣的話,白袍男如此費盡心機究竟是為了什麼?
「因為遊戲規則必須一樣。」
白袍男人的回答幾乎不能算是答案。
花盛問道:「你意思是,這遊戲你並不是第一次玩?」
男子沉吟了一會,而是問出三個字:
「那你呢?」
花盛一愣,卻不知對方是什麼意思。
但不等他再開口,男子說:「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剩下的時間不多。你再開口時,如果沒能給我一個名字,我就將你們都殺了。因為……」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因為簡和另一個女孩都已給了我名字。現在只剩下你沒給。」
這話讓花盛胃部緊張得一陣收縮,滅影和簡竟然都給出了一個名字。
現在就差自己!
他腦子開始快速思索。
目前金箍棒在對方手裏,不僅如此,滅影和簡尤其是滅影小五相當於就是對方的人質。
他此時不能蠻幹,也不知道他們正陷入一個什麼魔法陣,所以他必須依照「遊戲規則」走下去。
就像……不知為何,他猛然想到許久以前的天目試煉,現在的境遇就和當時一樣。當時也是和現在一樣有某種奇怪的錯覺,當時天極子的解釋是「巧盒奪局」的仙陣被污染。
後來他認為那也許是因為未雨,也就是冥幽。
冥幽她長期在術道習院。因此從未來帶來的某種不可控的東西,使得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污染了術道習院的玄武仙陣。所以花盛才會在被污染的「巧盒奪局」中做了那奇怪的夢。
在夢裏,他看到未雨獨自坐在玄武神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