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只要是對我們不敬,損害我的幸福,我絕對饒不了他。」
看到女兒這一番意氣昂揚的話,亨利埃塔總算放下了心來。
「說得好,特蕾莎,就是要有這股氣勢。你需要謹守禮節,但是沒必要對別人卑躬屈膝,討好其他人。你為弗朗茨做出的犧牲已經夠多了,再也沒必要丟掉自己剩下的尊嚴……」
一邊說,她一邊慈愛地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髮。
「唉,真盼着有一天這一切能夠歸於平靜,最近真是煩透我們了……唉,要是他沒那麼多無謂雄心該多好!我們可從沒盼着他去當什麼皇帝啊。」
特蕾莎也是心有感觸,低着頭說不出話來,母子兩個人就在沉默當中享受着平靜。
片刻之後,亨利埃塔又轉開了話題,「對了,我最近聽到了一些有關於蘇菲殿下的流言。」
「嗯?」
說者無心,但是特蕾莎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什麼……什麼流言。」
「傳說她得了病不是因為宮廷所說的感染肺炎,而是因為幫助弗朗茨逃亡而被陛下震怒,所以被暫時拘禁。」亨利埃塔放低了聲音,「這也就是個流言而已,你姑且就當成新聞聽聽吧,別當真就好。不過我想,這也確實有些根據吧……畢竟他們兩個人聽說是挺要好的朋友……」
特蕾莎只能尷尬地勉強笑了起來。「也許確實如此吧。」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宮廷一直試圖封鎖有關於蘇菲的消息,但是貴為王子妃的她長時間不在公眾場合當中露面,絕對會引來流言蜚語。
從母親的反應當中,特蕾莎立刻就猜出來了,父親沒有將那件事告訴母親。
這樣也正好,省了她的口舌。
「那位殿下肩負我們國家延續的重任,希望她沒事。」她只能這麼應付一句。
「誰說不是呢!」亨利埃塔苦笑了出來,「殿下已經病倒這麼久了,最近這段時間裏,雖然社交界沒人公開談論,但是不少人都在擔心帝國皇祚的延續,萬一……萬一她沒有挺過去,也許我們又得從外國再找一個公主了,天知道還要費多少周折。」
這還用擔心什麼……她現在就在為此而努力啊。特蕾莎在心裏回答。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母親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響起。
「正是因為這些猜測,所以最近宮廷一直都在安撫人心,說殿下現在身體已經無礙了,只是再需要靜養一下而已,過一段時間她就會重新出現在公眾之前……」
也對啊,算算時間,再過得不久,她就真的可以重新見人了吧。
而那段孽緣的結晶,也將就此掩藏在了黑幕當中。
特蕾莎不自覺地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
她心裏又是氣憤又是羨慕,還有一點不服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這任性的犧牲,又讓我的所作所為變成了什麼?
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想要重重地錘在桌子上,但是最後僅存的理智阻止了她。
「特蕾莎?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亨利埃塔眼見女兒有些不對勁,連忙停下了話題。
「沒什麼,媽媽。」特蕾莎終於回過神來,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慶幸而已,她沒事那就太好了。」
還沒有等母親再問,她突然又開口詢問,「媽媽,您能夠再幫我一個忙嗎?」
「瞧你這話說得!儘管提吧。」亨利埃塔笑着回答。
「如果……如果蘇菲殿下身體康復後重新現身於人前,您能夠幫我安排一下覲見嗎?」特蕾莎問。
「嗯?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為什麼?」亨利埃塔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記得平常你和她也沒什麼交情。」
「我得面對我該面對的東西。」特蕾莎小聲回答。
接着,她微笑了起來,「我的意思是,在臨行之前,我得感謝一下她為殿下所做的一切。」
「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亨利埃塔嘆了口氣,「不過既然這是你的心愿,那我會試試的,我想以我的身份,宮廷應該也不至於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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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