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慎言吧!」
夏奈爾情急之下的勸阻,總算讓兩個人的爭吵暫時停息了下來。
蘇菲總算從憤怒當中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多麼不成體統的事情。
而且這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是打定了「息事寧人」的主意的。
結果,這哪裏是「息事寧人」了?這反倒是在火上添油,光是看特蕾莎此刻的樣子,她就知道特蕾莎現在肯定對自己是滿腦子的殺意。
就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的表現確實是過火了。
當然,與其說她是在為妹妹「出一口惡氣」,倒不如說看到特蕾莎在自己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她本能地就會冒出火氣,這股火氣來自於往昔那深入骨髓的憎恨,甚至已經超出了理智的範圍,所以她下意識地就槓上了。
但是夏奈爾的勸阻,讓她重新取回了理智,又回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無論心裏對特蕾莎有多麼不服氣,但此時,自己都不能陷入到意氣之爭當中,萬一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可不敢賭特蕾莎會為了丈夫的名譽而幫着隱瞞此事。
所以,不能再繼續激化下去了。她立刻得出了結論。
而此刻的特蕾莎,她的想法則要簡單得多了,瑪麗亞的所作所為,以及她在自己面前屢屢的桀驁不馴,早已經徹底點燃了她心中壓抑的怒火,更激起了她深藏於血脈當中的皇室公主的蠻橫。
從小她就可以心想事成,哪怕父親母親都會依着她讓着她,想要得到手的東西就一定可以得到手,無非是費多少勁的問題而已,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縱使表面上可以對別人謙遜溫柔,但何嘗不也是一個任性的頑童?
更何況,現在還是一個她最瞧不起的「跳樑小丑」,現在在她面前跳臉,這又讓她怎麼可能心平氣和?
在她心裏積壓已久的憤怒已經匯聚在了一起,然後凝聚到了「瑪麗亞」一個人的身上,最後變成了一股恨不得置之死地的殺意。
話說回來,能夠讓特蕾莎破防到這個地步,也確實不容易。
不過,此時此刻,夏奈爾的勸阻,也讓特蕾莎從殺意當中漸漸地清醒了過來。
瑪麗亞固然可惡至極,但是她畢竟不是一般人,要殺她絕對不容易,而且更不容易的是還要不留下指向自己的證據,這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還有夏奈爾在旁邊,她更加不會看着自己去貿然動手。
所以,哪怕心中的殺意再怎麼濃烈,她知道自己也不能着急。
於是,她反倒是收斂了心神,然後冷冷地哼了一聲,接着往後退了一小步,主動地與瑪麗亞拉開距離。
「夏奈爾,你現在也看到了,她剛才是以何等不敬的態度來面對我的,又是怎樣對我冷嘲熱諷——我知道,陛下派你過來肯定就是為了袒護她,但是你想要把這種袒護運用到何種地步?是他決心要放任這個女人來羞辱我,還是你心裏是不是對我已經沒有了半分尊重?」
特蕾莎的詰問,讓夏奈爾心裏更加緊張和愧疚了。
因為無論再怎麼說,她都是皇后陛下,是自家主母,這一點是無法更改的,所以自己必須維護她的顏面。
再者說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自己已經擺明了參與到了這場「欺騙」當中,皇后陛下就算奈何不了那兩個當事人,但哪怕給自己兩耳光自己也都只能黯然承受。
正因為如此,面對特蕾莎的詰問,夏奈爾也感覺自己無言以對。
但是她更加知道,沉默不語的話只會讓特蕾莎更加生氣,所以只好鼓起勇氣向特蕾莎回稟。
「皇后陛下,陛下絕無想要羞辱您的意思,請您千萬不要誤解!他指定我在場,只是害怕你們的爭吵失控,進而進而發生什麼不成體統的事而已,他是希望能夠讓您消消氣的。」夏奈爾一邊小心翼翼地自由發揮,一邊又向蘇菲使了一個眼色。
「公主殿下,您剛才對皇后陛下實在太過於出言不遜了不管怎麼說,您畢竟是客人,您不能夠如此失禮,更不應該給陛下再增添無端的麻煩。所以,我請您對皇后陛下道歉,彌補剛才的過失,您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