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決定練練劍平復一下心情。
她總覺得心慌,也不知道為什麼。
魁星旗是競技劍道確立之後才有的比賽,很多年沒出過安全事故了。
就算有人受傷,也只是普通的跌打傷。
理論上講,沒什麼可擔心的才對。而且南條學姐也一起去了,南條學姐在,周圍肯定有很多保鏢在。
千代子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對哥哥產生了依賴心理,尤其是現在她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
一定是這樣。
千代子自我安慰着,來到了道場,正要那竹刀練習,卻突然發現松聖子海報前的刀架是空的。
千代子愣住了,嘴巴張成o型,憋了半天才發瘋了一樣跑過去,然後發現刀和刀房都不見了。
千代子猛跑出道場,到老櫻樹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跑到老櫻樹下。
愣了幾秒後,千代子突然想起阿茂來,趕忙一邊喊着阿茂的名字,一邊跑回道場。
「阿茂,你看到道場裏的刀嗎?」
這個新的弟子,每天不是練基本型,就是坐在道場角落看教科書,呆在道場的時間比千代子還多。
千代子衝進給阿茂用的門衛室——不對,是玄關旁邊的小客房。
客房收拾得乾乾淨淨,桌子上碼放着阿茂的教科書。
最近這個前不良少年正從初中的課本開始自己補課來着。
千代子看到日曆,才想起來今天阿茂要打工來着。
於是她跑回玄關,翻開掛在電話旁邊的記事本,翻看上面的記錄。
這個年代每家都有這樣一個記滿電話號碼的小本子。
千代子迅速找到阿茂打工地方的號碼,撥號。
片刻之後,那邊接起電話,一聽就是阿茂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
「阿茂!你看到我哥的刀嗎?」
「師匠的刀?我昨天看到他忘了放進行李裏面了,就塞到了裝備用的竹刀的袋子裏。」
阿茂的聲音傳來,讓千代子懸着的心咕咚一下落地了。
「還好還好。」千代子呢喃道。
阿茂:「師匠也太粗心了,怎麼能忘記帶刀呢,還好我看到了。」
千代子點頭:「是啊,還好你看到了……不對啊!不對!這怎麼能帶真刀去呢?」
「咦,不能嗎?」
「當然不能了!」
「有那樣的規定嗎?」
「規定倒是沒有……只要不拿出來使用……」千代子也不確定了,因為不會有人那麼憨帶一把真刀——還是開了刃的、有刀銘的古刀——去劍道大賽的會場。
而且剛剛千代子聽到刀就在和馬身邊的時候,確實放心了——她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應該不是因為找到刀了才鬆口氣,而是因為刀在老哥身邊!
好奇怪啊,為什麼呢?
千代子想了想,想不明白。
阿茂那邊用有些為難的聲音說:「大姐,我這邊還在輪班,要不我先掛了?」
「哦,好,掛吧。」千代子說完,放下聽筒。
她深吸一口氣。
然後開始祈禱。
「備前長船一文字正宗啊,雖然我哥很憨逼的給你弄了一張松聖子的海報當背景,但是,如果真出事了,還請你像上次那樣,保我哥無事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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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這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備用竹刀包裏面,被自己的憨憨大徒弟塞了一個大寶貝進來。
他正和美加子、南條三個人玩鬥地主呢。
和馬本來以為,鬥地主這種規則這麼簡單的撲克牌遊戲,全世界應該都有類似的規則,只不過是流行不流行的問題罷了。
美加子和南條,知道德州撲克,知道橋牌,知道二十一點,就是不知道鬥地主。
不過鬥地主的規則很簡單,簡單到會讓人懷疑「這遊戲該不會很無聊吧」的地步。
但是玩起來就是上頭。
特別是加入了人與人的交互之後。
比如什麼給美加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