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梔已經孤注一擲在賭了,不能退縮,也沒有退路。
她抓着陳安歌手臂借力坐直身子,薄被滑到腰間,小女孩兒雙手攬住他的脖頸,主動迎了上去。
額頭抵在少年肩胛骨,唐梔高燒沒退,呼吸都是灼熱的。隔着一層棉布料燒進那顆捂不熱的心臟。
「陳安歌......」
「陳安歌......」
嗓音還帶着啞,唐梔閉着眼眷戀地呢喃他的名字。一遍一遍,似乎是要把這三個字永永遠遠牢刻於心。
陳安歌一動不動任她抱着。從不拒絕女色的陳安歌,雙手竟然規規矩矩放在床上。
女孩兒的髮絲落在脖頸,他的呼吸聲清淺、克制。
人在黑暗的環境下總想抓點什麼,唐梔安靜下來,身體貼緊他的,雙臂緊緊纏繞,她用力地擁抱他。
陳安歌心是冷的,懷抱是暖的。
即便他什麼都不用做,唐梔也滿足於此刻他對她的丁點縱容。
「我想留在這裏陪着你。」
小女孩兒聲音很輕,幾乎字音一出口就融進這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
陳安歌的視線落在床頭位置。
理智仍在:「你還要上學,還要比賽,這裏不適合你。」
聽慣了拒絕的話,唐梔都能替他找出十幾個不重樣的理由來搪塞躲避。
她收回一隻手,指尖沿着他的脖頸、鎖骨、胸膛一路下滑至心臟位置。隔着衣服,指腹輕輕貼在凸起上。
在距離心臟五毫米處,這裏有一道深深的、差點要了他命的刀疤。
「陳安歌,你真的以前對我只是一點喜歡,和你對所有女生都一樣嗎?」
他說過喜歡她。
喜新厭舊的喜歡。
和那些前女友一樣沒有區別的喜歡。
唐梔當時信,現在也信,可她還是想在這種爛大街的喜歡裏面找到不同。
一個摸爬滾打長大、只想活下來的人,當初差點為她送了命。
陳安歌沒動,視線也沒從床頭偏離半分。
小女孩兒學壞了,難纏了。
也難糊弄了。
他很少嘆氣,可自從她來這半個月他總在嘆氣:「吃點東西吧。」
今天大概不適合談太複雜的事情。
而且都一整天了,她也該餓了。
唐梔終究是聽話的,他不想回答,她就不逼問。小臉在他肩頭蹭蹭,軟着聲音嗯聲:「好。」
留在他身邊,怎麼樣都好。
陳安歌下樓十幾分鐘後,南意端着一碗粥和幾碟小菜上來。
瞧出她眼裏明晃晃的失望,南意撇嘴:「差點千億的百億校花給你送飯,你還不開心?」
唐梔笑了,笑的有些勉強。
「不是啦,謝謝你南意。」
知道她現在也高興不起來,南意轉了話題:「你感覺好點了嗎?我們一會兒去天台看星星啊。今晚天氣很好,一點風絲都沒有。」
她其實剛和寧知許看完星星,但是又擔心唐梔悶着胡思亂想。
唐梔坐在床上慢吞吞喝粥,南意叫了她兩次,她才往右偏了偏頭:「啊?南意你說什麼......」
南意動動唇正要再說,唐梔放在床頭的手機恰時進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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