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許定的包房在7樓。這會兒酒店人不多,電梯裏只有南意。在劇組待了一個半月,生理時鐘不太準,凌晨時刻她都沒有困意。盯着樓層數字緩慢變化,看它停在了五。
電梯門向兩側滑開,眼神懶懶瞥去一眼,她愣住了。
林惟夏是陪穆淮安來參加朋友聚會的,穆淮安不喜歡喝酒,全都讓她擋了。這會兒女孩八爪魚似的黏在他身上,醉的不省人事,嘴裏還在夢囈般念叨:「阿淮,我替你喝.....」
真是又蠢又痴情啊。
穆淮安對着林惟夏露出的那抹極為嘲諷的笑意還沒散去,便看到了電梯裏的姑娘。
小姑娘穿着鵝黃色的裙子安安靜靜站在角落,長髮披肩,發尾帶着一點卷,耳邊別了個蝴蝶結樣式的珍珠發卡。整個人看起來青春稚嫩的能掐出水。
他們站立時間太長,電梯門都要重新關上,南意沒幫忙按鍵的意思。巴不得別和他們同乘一部電梯。
在門快合上剎那,是穆淮安伸手擋了一下,隨後拉着林惟夏進來。
他按了12層。那一層是客房。
南意像不認識兩人一樣,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口,等電梯在七樓停下。
林惟夏身上酒味很重,穆淮安不喜歡,讓她靠着牆角,僅一隻手扶着不讓她滑下去。兩人距離並不近。
挑眉看面前的姑娘,他拖腔帶調的開口:「怎麼?裝不認識?」
南意覺得他好不要臉。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劇組沒有時間去想怎麼解決他在網上放消息的事情。不過南總裁已經在給星瀾施壓了,他們家最近並不好過。沒想到他還有臉來南家的酒店。還有臉主動搭話。
還好,五樓到七樓很快。南意不用和他相處太久。
她走後,穆淮安靠着牆壁,垂首摸了摸眉骨傷疤。
「餵」
沒想到女孩兒去而復返。他抬眼,透過指間縫隙對上了一雙冷淡的眼睛。
南意還是不甘心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走了:「現在打你不是好時機,地方小不夠發揮。但是」
「但是什麼?」他噙笑反問。
「但是打你不用挑時候。」比話音更快的是她的拳頭。
這裏地方有限不適合過肩摔,所以南意只給了他一拳。
這姑娘力氣大的要命,穆淮安弓着腰好半天直不起身。嘴裏緩緩吐出一句臥槽。
電梯門要關上,南意退了出去,站在門外高昂下巴:「穆淮安,我說過你要是欺負寧知許,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話落,她才拍拍手往包間方向走。
穆淮安有那麼一瞬間在想,南意退圈之後或許應該去打拳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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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回包間時,寧知許正坐在沙發上閉目休息。今天這場合不喝酒不合適,他有意識控制着,就喝了兩杯啤酒,這會兒都後半夜了,醉意散去不少。只是有點困意,頭腦反應不夠快。
所以他喝完酒就會特別特別乖。
頭頂的水晶吊燈太刺眼,南意關掉了一盞,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手指在他臉頰上戳了戳:「啾咪。」
少年慢慢睜眼,漆黑的眸子染了幾分醉酒的迷離,他偏頭順勢靠在她的肩頭。牙齒在她鎖骨處輕咬一口。
拉着她的手按在翹起的裙邊處:「今天怎麼穿的這麼短?」
話語裏多多少少帶點控訴。
南意低頭看了看:「寧知許,你真保守。這個哪裏短了。都快到膝蓋了。」
他比劃了一下,認真道:「最起碼應該到腳踝。」
最好一寸肌膚都別露出來,那他才滿意呢。
小姑娘笑了,雖然不打算聽話,但是縱容地安哄:「那我以後就穿那麼長的裙子。好不好呀?」
少年跟着笑:「意寶穿什麼都漂亮。」
他臉上溫度有點高,整個人也懶洋洋的,南意摸摸他的臉,低聲詢問:「寧知許,你睡一會兒我們再走好不好?」
「不想睡。」
少年坐直身子,倚着沙發靠背,換了個姿勢抱着她。大手捏着她的小手玩:「還有十天你就要上學去了。」
南意在心裏默默算了算。
是還有十天。只剩十天了。
「你還說要帶我去旅遊呢。」
「嗯。」寧知許記得。
外面月朗星稀,他冷不丁冒出一個荒唐念頭:「意寶,想和我去嫿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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