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所謂的命運,諸神怎會迎來黃昏?天庭怎會墜落?即使強如尊貴的主宰您,不也一樣隕落消亡麼?」
祂繼續後退一步,看着面前的神像,反駁道。
「命運的運轉和力量無關,和強弱無關。隕落滅亡是諸神的命運,崩解墜落是群仙的命運。在命運面前,神與仙和眾生沒有特異。」
神像上的石口,不停地開合,不帶着絲毫的聲調,有些詭異的平和。
「那您此時此刻,又是何種姿態呢?為何命運之主,會迎來毀滅的命運呢?」
男子笑道,雙眼開始浮現無盡星空。
「到了我這個地步,自我想毀滅就能毀滅,想復生就能復生。命運之跡,生死之間,不過區區一念之間而已。」
白色石像輕輕在半空中抖動了一下,又開口道。
「怕不僅僅只是如此吧,遠古諸神還不是為了追求那更上一層的不朽,才會落入自身消亡,餘留一些印記沉入時光之河中吧?」
祂看着在半空的白色石像,搖了搖頭。
「諸神黃昏之中發生的事情,豈能是你區區後世封神的生命所能想像的。你雖獲得偉大的力量,但卻並沒有偉大者的智慧。很多事情你並不了解,我也沒必要與你多說。」
聽聞男子的問話,白色石像略微沉默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道。
「既定的命運無法改變,你既然不信,也妄圖冒着神格消散的結果也要來到過去。你有這個資格,讓我告訴你什麼是命運註定。」
「哦?不知道您想用什麼方法來讓我知道?」男子微微一笑,絲毫不懼的看着白色神像。
反正此身已經是快要消亡的殘軀,離徹底隕落也沒多少時日了。祂此時此刻,並不因為對方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而感到畏懼。
白色神像在半空中上下晃動了片刻,隨後緊閉的白色石雕的雙眼緩緩睜開,露出裏面璀璨奪目的白色光輝。
那是至高的,神聖的光芒,無與倫比的偉力。
「你的神性,包含着一部分過去,一部分空間,這只是你竊取古老神靈的力量罷了。實際上你的神性並不強大,相反有些弱小,不過是八千自然神系之中的黑霧神職。真是非常弱小而又沒多大用處呢,不過古往今來,能向你這樣去做的偉大者,可不多見。」白色神像繼續威嚴的開口道。
「不知道這一點,和命運有什麼關係呢?」男子笑道。
「改變過去,穿梭未來,妄圖打破因果律,重新創造未來的人雖然不多見,但是在遠古之時也是有的,無不是有着能包含世界的力量和智慧的偉大者,你就不問問祂們的下場如何?」
白色神像緩緩開口,述說着遠古的秘史。
「祂們的下場如何,與我無關,我只想做我想做的。」
男子搖了搖頭,微微笑道。
「好了,偉大的泰瑞琉斯,沉睡在時光之河的命運之主,告訴我吧,什麼才是命運?!」
神靈般的男子張開雙手,在祂周圍,無窮的空間被實質化扭曲成各種事物。似乎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不斷地聚集,準備蓄勢一擊。
天地似乎化為了一片虛空,幽暗死寂。
祂將力量控制的非常好,僅僅只是聚集在這片殿堂之中,宮殿外依然風平浪靜,對於這種層次的偉力本質,稍微泄露一絲,這個星球就會被轉瞬間摧毀。
白色神像對於周遭的變化完全沒有顧忌,繼續說道着:「放下你的力量吧,武力只是手段,但並不是最終的目的,你自認為的強大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你先前本來想做什麼,我不再阻止你。」
神靈般的男子聞言,面露一絲疑惑,隨後又釋然一笑,將周身的力量散去。空間重新回歸於平靜。
「你是想讓我救下那少女,讓她逃離死亡的命運?」
「是的,正是你之前正要做的。」
「行,我到底要看看命運到底有多神奇?」
男子微微點頭,也不再看白色神像,只是將手輕輕在半空中一揮,重新浮現一個透明的小巧鏡片,四四方方,裏面緩緩浮現一個被關在密室中,滿是傷痕的少女景象。
男子神情肅穆,將手指在透明鏡片上微微一點。
叮。
72所謂的命運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