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茲用奧術魔爆炸斷了支撐用的立柱,同時也炸斷了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觸鬚。
在禁魔地庫崩塌的瞬間,他用曲徑折躍轉移到地庫里唯一安全的角落,已經斷掉橋樑的另一端。
這位符文法師看着地庫里所有一切都在眼前崩塌,看着廢墟將他所守護的東西深深掩埋在地底,嚅動着法術侵蝕變暗的乾裂嘴唇,咬緊牙關用能量粉碎留在掌心裏的那一截斷掉的觸鬚,努力吞咽着怒火。
當一切歸於沉寂,瑞茲鬆了一口跪坐在地上,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一絲熟悉的光亮從廢墟中亮起,那是符文基石散發的魔法輝光。
似乎感受到了光亮的刺激,他的雙眼再次睜開,在看到符文的瞬間,他的眼神變得比弗雷爾卓德的所有勁風都更冰冷,還有一絲徹人骨髓的、病態般的恐懼。
沒人能把世界符文帶出這個地方,即使是埋葬,他也要它們留在這裏。
看着下方的廢墟久久沒有傳出其他動靜,他想着,不出意外那兩人和世界符文都被永遠留在了裏面。只不過他已經沒有餘力下去檢查並且重新將符文收集起來,就這樣先放在裏面吧。
想到自己又失去兩位熟人,瑞茲發出一聲悲哀的嘆息,拋棄心底里殘存的一絲不理智的同情心,運起體內最後的魔法能量再次施展曲徑折躍。
當他皮膚上的符文逐漸亮起,奧術的光芒淹沒了他,等光芒沉寂的時候,他也隨之消失在了原地。
……
千里之外的弗雷爾卓德,卡恩和卡莎紛紛踏着蟲洞,再次步入這片寒冷的土地,包裹里放着符文基石,以及那捲捲軸。
瑞茲以為他們死了,但其實那只是他們將計就計製造的假象。
在坍塌的那短短十幾秒里,卡恩在用廢墟掩埋身形的同時,還不忘讓卡莎把符文都抖出來,讓它們散落在廢墟上營造一種沒人拿走的假象。
這一招瞞天過海成功騙過了瑞茲,讓他以為他們和符文一起埋葬在地庫里。等他離開以後,他們便帶着世界符文回到了弗雷爾卓德。
而這幾乎是最好的結果了,他們拿走了想要的東西,瑞茲也以為自己守住了符文。不然冥頑不靈的瑞茲還是會像瘋狗一樣追着他們死都不放。
等到他們把虛空處理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符文放回地庫里,瑞茲便不會知曉這一切。
當然,他們也可以不用裝死,製造出人死了符文還在的假象,以強硬的姿態當着瑞茲的面帶走符文。但那樣做的話瑞茲肯定會豁出性命留下他們,到時候他們手上難免要沾上他的鮮血。
他們選擇了一種溫和的方案,這並不是仁慈,而是一種自私。
因為卡恩不想背負更多的責任了,他不想在瑞茲死後接過他的使命,一生都為收集符文而奔波。
瑞茲把這件事做得很好,就讓他繼續做下去吧。
卡恩將捲軸從包裹里取出來,然後放在地面上展開鋪平。不出意料,裏面存放着的是啟迪基石的符文碎片,一枚枚嵌在捲軸里,上面奇異的符號正在閃爍着藍色的光芒。
「難怪瑞茲不肯動用這個捲軸。」看到這個,卡莎不由得感慨着。
「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堅決不會使用符文之力的。」卡恩小心翼翼的將捲軸收起,這些碎片太過零碎,無法拼湊出啟迪基石的主體。不過應該夠用了,世界上大部分的世界符文都在他手中,足以應對絕大多數的情況。
卡莎望着連綿的雪山,忽然一股擔憂湧上心頭。
「有段時間不在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找個人問問吧。」
……
在湖邊城拉克斯塔克的大廳里,艾希熱情的招待了兩人。
厄努克身上各個部位的肉,以及它的奶釀成的酒擺滿了琳琅滿目的一桌,從艾希臉上難得的笑容看得出她興致高昂。
「我的姐妹,實在太感謝你們了,熊人和凜冬之爪退兵以後,前線的壓力頓時小了許多,阿瓦羅薩部族的日子也好過多了。來,我們喝酒!」
盛情難卻,卡莎舉起象牙杯一飲而盡,其颯爽風度不輸於男人。
一杯熱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