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意識到降溫嗎?
每年的這幾天之後,鳳華城的人,都會換上冬衣。
「沒事少喝點茶。這東西寒着呢……今天可是寒露。等你糊裏糊塗的喝多了……到時候……腸胃冷……會胃疼的。……你怎麼說,也是個人。」向竹看着阿京,有些無奈。
「我是靈族,靈族應該沒事兒吧?」阿京看着向竹說。
「瞧你說的,說到底,靈族也是人啊。」向竹有一些沒辦法,「靈族就能亂來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阿京望着窗外,不說話了。
她看着窗戶外頭裹着冬衣的行人,有些恍惚道:「又是一年……沒想到哇,不經意間,來鳳華城這裏,一耽擱就是這麼久。」
「一年很久嗎?」向竹沒有時間概念,在他看來,無論是一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都沒什麼區別。
在向竹看來,一切都沒變。
「因為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啊。」阿京在了解向竹以後,就時時感嘆。
成為一個真正的靈族之後,阿京的煩惱,肉眼可見的少了。
阿京現在最羨慕的,也只有向竹了。
「……」向竹也承認。在這個世界看來,他確實就在鏈條的頂端。
「不過說真的,和你呆在一起,真的很安心。」阿京看着向竹,說:「婪族都不敢靠近。」
「確實。」向竹看着阿京,說:「他們時間還沒到,不會耐煩來招惹我的。」
「我有時候吧覺得……是不是你的故事不想往下講了。」阿京疑惑地看着向竹。
「你這麼覺得?」向竹也意識到。
「就是呀。感覺你已經停在了這裏很久了……嗯,你是不是想拖更了?」阿京的眼睛裏,有一種了解的笑。
「我……」向竹語塞。
「困了困了,我真的困了。不行,我要去睡一會兒。」阿京忽然之間睡意很沉,連答案也不想聽了。
醒來的時候,阿京發現,桌上的水還恆溫熱着。
這個小「電器」是設定好了的,電器的旁邊,還有一份文檔。
「量子糾纏?」阿京看着,文檔屏幕的標題,就是「量子糾纏」什麼的。
……
「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孤懺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什麼。
「孤老頭兒,你怎麼又一個人在這兒喝水呀?」風曉蘭繞道來看孤懺。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這是茶葉。」孤懺默默地品着那個小杯子。
「還不都是水!噢,好煩啊!我感覺自己在這破城裏打轉阿,已經很膩煩了!咱們啥時候能走啊!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啊啊。」風曉蘭已經被鳳華城裏的瑣事纏的沒脾氣了,景枯把好些爛攤子都丟給她。
「那你怎麼不去問你家老景?我一個老頭子,可說話不算數阿。」孤懺閉目養神,充耳不聞。
「他管什麼用?只會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丟給我!」風曉蘭真的被磨得沒脾氣,「人的事情太沒趣了!我拒絕再工作!拒絕!」
「哎,我也不知道咋說……還是要珍惜,時間是甜甜的哦。可惜,我……哎,別到了我這個年紀……才能知道這個。」孤懺沒頭沒腦的發表了自己的感悟。
「這話說的倒是……真實的大道理!哎,您老可不知道,我在那鳳華城裏轉悠那么半天……提起來我就生氣!年輕的小孩子,男男女女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愛,也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哎,那感情,薄的要死。」風曉蘭也不是擺爛,只是看着那麼多無知的人,浪費這寶貴的「耽延」。
「曉蘭啊,你還是沒變,你還是喜歡說一些聽起來冷冷的話,傷感情的話。」孤懺老頭子看着風曉蘭,不知道這孩子又遇到什麼堵心的事。
「可能我也有病吧,和山下那些病人一樣。」風曉蘭確實覺得她受傷了、得病了。她覺得自己不像年輕時候那樣有理想有追求了。
「你看,那樹上的柿子。」孤懺指了指。
「那樹上的柿子怎麼啦?喲,通紅通紅的!好看,是真的好看。啊,紅的透明了。」風曉蘭看到柿子的一瞬間,像個傻孩子。
她有多久,什麼都沒想的發呆了?
都快忘了小時候的快樂。
「前日子看是綠的,又過了些日子,發黃。反正如今已是這樣。」孤懺說。
「我能想得到,滿樹變得橘紅,橘紅,都是橘紅。那邊的兩棵,都已經是滿樹的甜燈籠了。」風曉蘭聞到了柿子的香氣。
「對,時間讓他們沒有一個是苦澀的了。」孤懺意味深長地說。
「全是甜的,時間是甜的。」風曉蘭又確信了一個真理。
「對呀。時間是甜的,是養人的。別沒事兒掙扎了。時間又甜,時間又好。」孤懺為時間正名。
「配茶正好。」風曉蘭說,「不然你該膩了,年紀上來了,你要少吃點高甜的。」
「這個你還喝得慣嗎?這個是鳳華城的紅茶。柔細的。」孤懺問風曉蘭。
「還不錯,你這茶誰給的呀?」風曉蘭問孤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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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朋友給的。」
「真不錯。」
「想我活到這把年紀,還能喝到朋友寄來的茶,已經是很幸福了。對了,這是喝它的甜味,它的葉子是比較甜的。你能喝出來嗎?」
「能,能啊,能喝出來的。這是不是用的壺比較好?」
「我喝着就是那個茶葉自己的甜味,哪可能是因為壺好?對了,那壺也是他給的。你只管喝茶,他給我倒騰了好多,還有好幾套呢,你要是喜歡,今天就拿一套給你。你大可以從我這拿一套去!他給了我老多呀。這真是。」孤懺看着眼前的,又想着他給的那麼些茶葉啊茶具的,也不知道他是咋了。
「誰啊?是,是哪個老友?是我不知道的嗎?」風曉蘭八卦道。
「還有誰?怎麼會不知道?除了那個向竹,還能有誰呢?」孤懺吐槽道。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