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兄」一楞,然後冰冷的臉上露出了讚許之色,然後低聲又向「於師兄」傳了幾句,那名「於師兄」聽罷後也是對李言輕豎了個大拇指。
本來這二人就是商議好,既然分到了這隊,那麼就和李言更加搞好關係,並且離李言近些,唯一的築基修士可是小竹峰的,小竹峰這裏可只有這一名凝氣期弟子,再加上他們並非王天嫡系一脈,自是不會聽王天的慫恿。所以進來後,二人就與李言組在了一個小隊,剛才「吳師兄」隨口問了一句,其實就是為了拉近關係,找句話說罷了,不想李言竟給出了肯定答案,讓「吳師兄」一楞,最後李言說出理由後,他一想果然如此,這個推測其實每個人都知道,但在這種緊張氣氛下還能想到的可真不多。于姓修士也是心中不由佩服,他一向自詡足智多謀,剛才一緊張卻是遺漏了細節。
「吳師兄」叫吳史席,于姓修士名為於一用,聽說是他不服氣「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而給自己起的名字,示意自己至少還有一些用處的。
與此同時,前方的龔塵影已來到第一家店鋪前,昏暗的天空下,左側一家布料店大門敞開,從外可以看見櫃枱上擺着幾匹顏色清亮的布料,櫃枱後方木格中更是堆了不少面料。櫃枱面上有些許浮塵,但放置櫃面的幾匹顏色清亮的布料卻顯得一塵不染,屋內空無一人,昏沉沉的光線自街上天空照射進來,在這寂靜的連腳步聲都顯得刺耳環境下顯得有些詭秘陰森。
龔塵影看了下四周,然後一腳邁了進去。
龔塵影一旦攻擊起來就如狂風暴雨般直接,往往讓人給人感覺就是侵略如火,像個靜止的火山。但她其實心思縝密,在邁入店鋪的一瞬,手上青光一閃,一柄長約九尺青色長戈已提在手中,這柄長戈即使以她七尺多高的修長身材,拿在手裏也是顯得有些過長了。
龔塵影一身墨綠長袍,豐臀束腰,顯得英氣逼人,下蹬一雙不知什麼妖獸所制的薄靴,當她一腳踏入店鋪時,店鋪木製地板上少許浮塵上留下了一雙腳印,她雙目盯着店內一切,卻不見有什麼不妥,當她目光落在櫃枱上那幾匹顏色清亮的布料時,心中泛起了格格不入的感覺,店鋪內其它地方都是佈滿了細細灰塵,唯獨這幾匹布潔淨如新,她慢慢伸出長戈挑向那幾匹布料,空氣中因布料伸展而發出的「沙沙」聲,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佝僂着身軀說着話,身後門外一幫修士
則是分成幾撥向不同方向警戒着。
灰料店內雖然光線很昏暗,但當龔塵影把一匹布料用長戈挑起展開後,竟沒發現有一絲灰塵簌簌落下,而布料堆放處的櫃枱其它地方卻是可清晰看到的一層浮塵。龔塵影不由想把布料提近些看看,腳下自然向前移了半寸,就在這時,聽得腳下木板發出「嘎吱」一聲輕響,與此同時,門外一人高喝「六師姐,退。」
龔塵影心頭警兆大起,根本沒有多想,足下用力一踏地面,後背高高弓起,尤如一隻受驚的雌豹,已合身猛的撞向門外,而此時詭異一幕出現了,其手中長戈上挑着的那匹布料突然如活一般,詭異一扭、一緊,已直接纏住了青戈槍頭,櫃枱上其它鮮艷匹布也忽的鋪張開來,彩布如同一張張斑斕鬼臉,竟發出「呵呵」之聲,笑聲中已纏向龔塵影身軀,櫃枱後方木格中更多的面料竟也忽的全部展開,其上花朵色彩艷麗刺目,發出如同被人扼住喉嚨的「嚯嚯」聲音,紛紛撲向四壁和門窗,顯然是想封堵龔塵影乃的退路,店鋪之門竟在同一瞬間「啪」的一聲自動關閉。
就在龔塵影蹬地、弓背、躍起的剎那,地面上的木板在龔塵影一蹬之下竟沒有炸裂開來,而是發出一聲更尖銳的「嘎吱」聲響,接着地板變成了一個黑洞,竟扯着她向地下拉去。
店鋪內那些薄薄的浮塵被濺的漫天飛舞,在昏暗的光線下竟慢慢向店鋪中間地面匯聚而去,只是一個呼吸間便形成一個虛渺之人影,繼而慢慢實化中。
龔塵影心中凜然,她有種感覺只要這浮塵匯聚成實體人像時,她逃跑的希望渺茫之極,心念電轉間左手單手持戈,體內靈力瘋狂運轉,頓時青色長戈之上青芒爆漲,只聽一聲錦帛撕裂刺耳聲響,長戈之上纏繞如活物的華麗布料,「嗤」的炸裂開來,同時右手向前方幾米遠的櫃枱遙空一拍,一股大力打在了櫃枱稜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