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下後,秦楚和吳應箕介紹青陽縣現狀,城裏頭圍着的是滿人貝勒爺尼堪,如果能消滅尼堪,鼓舞天下抗清大勢,會起到振奮人心作用。
吳應箕聞言大喜,說道:「哦?秦指揮使指揮高明,這次我給你們帶來大量糧草和補給,你們放心打,侍郎大人說了,一定要把這群韃子留在池州府,一個都不能讓他們回去。」
關培傳卻苦着臉說道:「這青陽縣還是挺難打的,尼堪可有萬餘人,城內糧草也夠,我們黎明時攻了一次,損失些兵馬,這攻城還需要從長計議。」
在吳應箕左手邊的高鼎卻微微一笑,在銅陵縣這段時間,他已經取得金聲完全信任,成為金聲身邊首席幕僚,並且積極給金聲出謀劃策,還招降一大批被打散綠營兵,其中就有牛光天遠方親戚牛胖。
牛胖當初不肯跟着牛光天投降狼營,非要帶着綠營兵回西北,他們一路往貴池縣方向去,半路上遇到八旗兵,大部分綠營兵被當做逃兵處死,牛胖帶着剩餘的二十多個綠營兵,又回到銅陵城,高鼎勸說金聲收納這些潰兵,這些人以後絕對是韃子死敵。
金聲接受高鼎很多策略,高鼎在明軍中地位也水漲船高,隱隱成為明軍高層之一,這一次和吳應箕支援青陽縣,恰好就證明金聲對他的重視,讓他在這一次戰鬥中立功,進而獲得提拔重用。
他和秦楚等將領說道:「這只不過是尼堪最後瘋狂,天氣即將進入清明季節,這些天將會連綿陣雨,可以引水漫灌青陽縣城,把韃子全部淹死在城內,就算沒有淹死韃子,也可以把城牆泡軟,各軍只需要合力進攻,這尼堪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阻攔我軍入城。」
高鼎提出來水攻確實是個好辦法,秦楚問他需要多長時間,高鼎聳聳肩,他並不是南方人,對這些還不是很清楚。
在一旁的吳應箕,卻撫摸着鬍鬚看着秦楚,意思是你咋不問我?我可是正兒八經本地人,快問我,款問我,我來回答你。
他越是想秦楚問他,秦楚越是不搭理他,越把他心裏勾的痒痒的,秦楚不是不問他,而是把他忘了,秦楚只想到了金道三是本地人,把眼光轉向金道三,金道三不知所措,他是本地人,卻是隔壁安慶府人,入駐青陽縣也不過兩個多月時間,對這裏人文水路還不是很清楚。
被秦楚看的一臉茫然,
他臉上尷尬表情,讓秦楚很快意識到他兵精通此事,於是向着其他人問道:「諸位可曾了解青陽縣水路?」
吳應箕深情傲慢的咳嗽一下,沒有搭理他,繼續咳嗽,自作諸位仍舊是各想各的,他繼續用力咳嗽,聲音之大,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秦楚好意讓他保重身體:「吳推官,最近早晚還是有些寒意,還請多注意身體,莫要感染傷寒。」
「我身體好着呢,嗓門有些不舒服,沒事沒事,剛才高幕僚說得好啊,我軍水淹清軍,讓韃子嘗一嘗被大水漫灌的滋味。」
秦楚這才想起吳應箕就是池州府本地人,當初就是在石埭縣起兵,對石埭縣附近青陽縣不陌生,怪不得他一直咳嗽,原來是肚子裏有知識,諸人不問他,憋在肚子裏難受,不吐不快。
「我記得吳推官是本地人士,還請推官多多指點我們後輩啊。」
「哪裏哪裏,秦指揮使過獎了,我只是池州府一小民,得到侍郎賞識,才有今天,今日就斗膽說上幾句,還不對地方還請諸位多多包涵。」吳應箕對青陽很了解,他說道:「要說這青陽縣,確實是依山伴水,城高牆厚,是一處防守好地方,當初我在石埭縣起兵,也曾想佔據此地,可是此地地勢低洼,每年在清明和梅雨兩個時期都會有洪災,大水倒灌入城,城裏道路都浸泡在水中,只需要備舟船衝鋒即刻。」
郭淵問道:「那城牆不還是在嗎?」
吳應箕看着郭淵,這個年輕人雙目炯炯有神,和他說道:「城牆是還在,可是我軍可以攔截上遊河水,等水量屯裏到一定程度,開閘放水,這位小兄弟可以看到青陽縣城牆是怎麼被沖塌。」
說話間,外面開始下起毛毛細雨,秦楚和帳篷里諸位將領靜聽雨聲。
韓三刀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