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站在月台上,微微踮起腳看着遠方的山巒和起伏的丘陵線。他穿着短袖,外面套了一件連帽衫,腿上是牛仔褲加上他那永不離身的腳力增強鞋。如果不是神谷瞬稍微提醒了一下阿笠博士要他多做幾雙的話,可能柯南君會患上腳氣之類的病症。
此時的他一副遊客打扮,手上戴着一枚金色的戒指,那是本次鈴木財團的神秘列車的入場券。
日本商界著名的人傻錢多土財主鈴木次郎吉一手打造了這台列車和這個著名的、一年一度的遊覽項目。他是東方快車謀殺案的忠實粉絲,所以很多年前就在着手打造一個酷似東方列車的一比一還原場景。而且在每一次的神秘列車上都會有一個偵探小遊戲,吸引了不少日本的偵探或者偵探愛好者前來參加活動。
柯南對於這些東西的興趣原本是挺高的,但是現在的他可一點遊玩的心思也沒有。他小心翼翼地掃視着周圍和他一樣等待着列車入站的乘客,暖藍色的眼底帶着一抹細微的緊張。老實說,在每一次和組織較量都有神谷瞬兜底的情況下,突然失去一個大佬幫忙之後,柯南並沒有看上去那麼有自信。
當然在神谷瞬離開之前他還是拍着胸脯保證他能搞定,讓神谷瞬放心出去幹仗。
「你太緊張了。」灰原哀戴着一頂鴨舌帽,臉上也戴着口罩,不時咳嗽兩聲。在獲得了最新的資料之後,她本來有把握做出藥效長達半年甚至一年的解毒劑,但她在之前着火的山中小屋裏救援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時,吃下的卻是之前那些效力還不夠的藥物。
「廢話,我當然緊張。」柯南壓低聲音說道。「難不成你不緊張?」他轉過頭去看着灰原哀,發現那對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坦然和平靜,這讓他有些不真實的虛幻感。在他的印象里,哪怕是和神谷瞬一起出行,灰原哀遇到組織的人都會控制不住的戰慄。
但是現在,她平靜得像無風的湖面,優雅而淡然。
「我?」灰原哀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睛微微完成月牙狀,似乎是露出了笑容。「我當然緊張,但是緊張可沒有意義。」她伸出手在口罩上方的橫槓上輕輕一捏,讓它更加緊實。「跟着瞬過了這麼久,我可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是啊,長進肉眼可見。」柯南聳了聳肩。
比起之前,灰原哀對組織的恐懼感已經降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除非正面遇到那幾個有資格擁有姓名的高級成員,其他的小嘍囉對她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這讓柯南也感到高興,他能夠交心的朋友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四個人,看到灰原哀一天活得比一天快樂,他看在眼裏也覺得欣慰。
不過,他仍舊感到擔憂。
柯南並不清楚veruth那個傢伙到底是如何打動神谷瞬,讓他和組織來一場這種自廢優勢的較量。在柯南看來,神谷瞬手上最大的牌就是夜行者。這支在全球各地都有據點,總人數超過一萬的精銳隊伍,可以說是這個時代除了大國暴力機關之外最頂級的力量。
但這一次,神谷瞬答應了veruth的賭局,而無論是夜行者還是他本人都遠在國外,現在還在某個大山里和人激烈交火把狗腦子都打出來,這完全是自廢武功。他看不懂神谷瞬這樣做的意義,就好像他已經放棄了保護灰原哀一般。但那可能嗎?他就沒見過比神谷瞬還護短的人。
「神谷那傢伙到底想幹嘛?」柯南輕聲嘀咕道。
一旁的灰原哀聽到了這句話,但是她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我也不知道,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的。」她被口罩遮住的嘴唇正被她的貝齒輕輕咬住,她很明顯沒有看上去那樣平靜。
「原本的計劃?」
「原本我們也是計劃利用神秘列車,事先讓我暴露,然後戴着神秘列車的戒指將組織的人釣出來。」灰原哀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短訊和柯南進行溝通。「但是這個時候,之前就和瞬達成了僱傭協議的組織要求他親自帶隊去做事,所以他才會離開,轉而將這件事情告訴你,讓你來操作。」
柯南咬了咬牙,感覺自己壓力山大。「我怎麼感覺他被人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