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張臉,鬆手將人往外一退,他欲轉身離去,夜空中忽地「砰」的一聲炸響,耳畔勁風馳過,溫熱的液體濺了他一臉。
剛才面臨畏懼神色的女人額間赫然多了一個明晃晃的窟窿,雙眼瞪大,身體踉蹌幾步「嘩」的一聲倒地不起。
從前看,丁茂茂眉心之中不過拇指大小的一個圓點,而她倒地之後,後腦勺朝天,汩汩血跡外涌,那窟窿竟有人半個拳頭大,紅白相間的液體蹦的到處都是,噁心至極。
顧朝冷淡轉身,死氣沉沉的眸望向身體後方。
數十米開外的地方,站着一個身姿筆直的男人。
他身上氣息蕭肅,卻又纏繞一股邪妄的陰戾。
威嚴正派的衍副局,短短的一瞬,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比之之前,截然相反的人。
顧朝眉心微蹙,「你……」
「你這樣的人,連給她報仇的資格都不配有。」
顧朝眉頭皺得更緊。
衍邑利落別好槍匣,筆直朝岸邊走去,路過顧朝時,他冷哼一聲,輕蔑笑道:「怎麼?如果我不出手,你難道還想讓她活?」
這就是魏嵐一直愛的男人。
明知道知道她是被眼前這個女人推進深淵絕地,竟然還想着心慈手軟的放過?
可笑至極。
衍邑斜睨一眼地上的人,抬腳毫不猶豫將人踹進河溝。
再度與顧朝擦肩而過時,他腳步微頓,似是意有所指般說了一句:「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以為,當初我會把她交給你?」
當初是魏嵐一味的執意要和顧朝在一起,他不得不放手,可現在,不同了。
顧朝配不上魏嵐,而他,也不會再放手。
顧朝額角青筋凸起,只是一瞬,他又頹唐低下頭去,兩眼空洞,默不作聲往回走。
如果一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不要說去海市,或許,他一開始都不會選擇將魏嵐留在身邊。
現在計較這些,又有什麼用?
顧朝沉默不語、要死不活的樣子,更加激怒衍邑。
「你憑什麼?你到底憑什麼?」
憑什麼那麼有恃無恐,得到了不珍惜,為什麼不保護好她?那麼重的傷,那麼重的傷啊!
衍邑紅着眼眶,用力扯過顧朝,拳頭毫不猶豫砸在顧朝臉上,一如半年前那個雪夜,顧朝拳頭毫不留情砸在他臉上一般。
顧朝身體搖晃,腦袋後仰又歪向一邊,嘴裏浮現鐵鏽腥味他都沒有還手。
衍邑實在為魏嵐鳴不公。
怨他沒保護好魏嵐。
顧朝都明白,甚至有一瞬間,他覺得,衍邑打的越重,他心裏的壓抑還會稍稍鬆懈一瞬。
打吧,打吧,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顧朝腦袋後仰,深邃的眉眼失去往日光澤,半眯着望着衍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衍邑下手不輕,只將顧朝打的鼻青臉腫,他自己的手也開始泛青發麻才作罷。
衍邑厭惡憤恨將顧朝推向一邊,警告道:「從此以後,她和你再無關係,你要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最好記住這一點。」
如今魏嵐就在衍邑手裏,他說這話別有深意,可顧朝並不知情,故而並未想着反駁。
衍邑之後看了一眼倒在田埂上像是失去知覺意識一般的男人,薄唇微啟,「喪家之犬。」
語畢皺起眉頭,再無半點留戀,轉身離去。
一路周轉回醫院,張曉奎候在門外,衍邑睨了他一眼,道:「回去歇着吧,明天到點開車過來。」
「是,衍副局。」
打發了張曉奎,衍邑輕手輕腳推門進病房。
病房裏亮着小枱燈,魏嵐傷口稍稍消腫,還未開始癒合,故而依舊是趴着睡。
她雙手抵在枕頭上,因是趴着的緣故,穿着病號服的後背大半都漏在外面,索性天起暖,並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着涼。
衍邑走過去在床側躬身蹲下,望着魏嵐熟睡的小臉好一會兒,見她眉心微微皺起似是睡的不大安穩,他心疼伸出手,粗糲手指在
第四百八十章 如果我不出手你難道還想讓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