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廬睹姑、蕭重袞母女倆仍然居住在節度使府。
沒人動她們,似乎所有人都無視了她們,直到耶律滑哥的到來。「滑哥?你真投夏了?」余廬睹姑看見滑哥進來後,稍稍有些吃驚。
「不投夏還能投哪裏?難不成奔渤海?嘿嘿,大瑋瑎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那德行,雖然得了大夏冊封,但能保得住那五京十府三州之地嗎?」耶律滑哥甫一進門,就在仔細觀察母女倆的臉色。
蕭重袞的臉上還有不少哀戚,更多的則是恐懼,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
余廬睹姑就讓人看不懂了。死了丈夫的寡婦,面色沉靜,沒有一絲慌張的感覺。相反,滑哥甚至從中看到了一絲野心和欲望。
到這時,滑哥終於確定,余廬睹姑不是一般的女人,和月理朵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權力欲望都很大,哪天反了阿保機也不一定。
他對勸降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而這心情一放鬆,滑哥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地亂瞟了。纖腰豐胸,成***人的魅力盡顯。蕭室魯那死鬼,有這麼漂亮的妻子也不知道使勁。十三歲就嫁給你了,這麼多年也就只生了個女兒,真是暴殄天物。
花姑與余廬睹姑一比,當真可以扔掉了。只是——可惜,可惜了!
余廬睹姑的嘴角生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滑哥一見,陡然清醒過來,重重咳嗽了一下,道:「余廬睹姑,看在你是我堂妹的份上,今日便指一條明路。」
余廬睹姑不言不語,只將有些害怕的女兒抱在懷裏。
滑哥的眼睛都看直了。這母女倆有七分相似,一者成熟嫵媚,甚至帶點英武之氣,一者柔弱美麗,稚氣未消,此時抱在一起,滑哥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余廬睹姑,你可知如今天下大勢?「耶律滑哥強迫自己回過神來,嚴肅地問道。余廬睹姑依舊不答。
滑哥並不氣餒,自顧自說道:「後魏知道嗎?一統北地中原,於遼西置郡、駐軍,震懾四方。如今大夏已快一統北地,蜀中也不日可下,這等威勢,屠滅契丹,易如反掌耳。」
「草原那麼大,潢水待不住,就跑其他地方去,夏人還能一路追過來麼?「余廬睹姑終於說話了。
聽到她反駁自己,滑哥不怒反喜。你願意開口就好,就怕你不說話。
只見他醞釀了下情緒,用一種略顯悲哀的語氣說道:「誠然,確實可以逃遁。但能跑哪裏去呢?到最後還不是和先祖涅禮那會一樣,被別的什麼部族奴役?余廬睹姑,你捫心自問,願意偉大的八部契丹被韃靼、室韋之類的賤種奴役麼?」
「滑哥,不學無術的你,又從哪裏學來這些話術?」余廬睹姑難得正視了一下這個堂哥,問道。
滑哥聽了哈哈大笑,道:「余廬睹姑,我又不是沒心沒肺之人。如喪家之犬般四處奔逃,受盡屈辱,被人打了不敢還手,被人罵了不敢還口,還得小意巴結,生怕惹惱了什麼人。試問你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得洗心革面,拼命做事?」
余廬睹姑看着滑哥還有些紅腫的雙頰,默默嘆了口氣。
「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耶律滑哥擺了擺手,道:「余廬睹姑,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如今這個世道,咱們不能奢求太多。你聽說過麟州折氏嗎?」
「聽說過。」余廬睹姑點頭道。
「不錯。但諒你也不知道,折家出了皇后、樞密使、禁軍大將,地方州縣官員二十餘,在夏國可是除邵氏外的第一豪門。」耶律滑哥賣弄着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得意洋洋地說道:「但在二十年前,折家又算得了什麼?邊地豪強罷了,也就和幽州李思乂、李能之輩差不多。」
「你可曾聽聞過橫山野利氏、沒藏氏?」
「他們
在橫山之中修起了金碧輝煌的宅邸,其豪奢程度,連痕德堇可汗都望塵莫及。兩族子弟有數百人在軍中效力,嫡脈女子一個勁地送往宮中,服侍當朝聖人。」
「但在二十年前,他們對邵聖還很不服氣。沒藏氏更是助力宥州拓跋氏,與邵聖交兵,招致慘敗。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這兩族的富貴,天下為之側目。」
「還有那河中封氏,本一落魄士族,卻時來運轉,成為新朝頂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