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德勝門外大校場上張誠的中軍營帳內,它聽着陳九皋與符應崇二人互相吹捧,天南海北的一通神嘮吹噓後,不知為何話題竟拐回到崇禎皇帝賜給張誠宮女一事上。
符應崇借着酒勁悄聲問道:「張老弟,萬歲爺賜下的小都人樣貌如何,可是美艷動人?」
張誠本來對於他們二人頗為熱情, 實有結交之意,可此時聞聽符應崇如此說話,他面色一冷,剛要發作
「唉。符大牙你個操蛋玩意,才灌了多少黃湯,就沒個兄長的樣子啦。」
陳九皋也是見到張誠神情不對, 便立即出言數落起符應崇來, 別看這符應崇剛才神五神六的誇誇其談, 如今見到陳九皋認真起來,竟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張誠別的都好,金銀財帛他都很是捨得,也願意與京師、各省得官員與將領們結交,但唯有一點是他的軟肋,也可以說是禁忌,更為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逆鱗。
那便是女人!
他是舍財不舍女人的性格。
張誠與這個時代的男人不同,他們除了正妻外的女人,都當是男人的附屬品,甚至有些人更會將身邊的女人贈與他人,以增進感情,有的人連妾室都會送人。
但張誠卻對此萬般厭惡,他的原則是來者不拒,但自己的女人卻是絕對不能容許別人來觸碰,就算是惦記都不可以。
符應崇雖然不理解張誠為何會對自己剛才的話那般反感,而且在他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瞧不起張誠這樣的邊軍副將。
可陳九皋卻不同了,那不止是他的大哥,更是他神機營的前營總兵, 自己的頂頭上司說話,他又怎敢直接忤逆不從。
當下,陪着笑臉舉起酒碗對張誠說道:「張老弟莫急,莫急。哥哥我只是酒話,可別無他意,別無他意啊!」
張誠自不會與他真的計較此事,只是表明個態度而已,免得將來這符應崇小看自己,那時再來計較反倒顯得小氣。
為了緩解適才的尷尬,張誠轉移話題問道:「聽聞神機營此次出戰遼東,隨行有大量犀利的火器?」
陳九皋與張誠也算是老相識,二人更在豫省援剿時拜了把子,如今便將表現的機會都讓給了符應崇,如此既能顯得自己對他的提攜,更是在張誠這裏顯示自己的大度。
符應崇得到陳九皋的暗示後,立馬就來了精神,他說道:「呦呵,這要是說起火器來啊,我前營此次確是要帶上不少嘞。
我想想啊, 除了三十門神威大將軍炮, 我前營軍士,更一色的自生魯密銃,九頭鳥等大銃就更是不用說了。
此外,還有數百輛的火箭車,又備了近千發的神火飛鴉、飛空擊賊震天雷等大火箭,到時全都射出去,定讓那圍在錦州外的虜騎,吃不了兜着走哈哈哈」
依符應崇所言,因為神威大將軍炮過於沉重,每一門大炮都需要馬、牛等近十餘匹來拖拉前行,為了不延誤進兵遼東,所以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率先出發了,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到寧遠城了吧?
至於剩下的火箭車、神火飛鴉、飛空擊賊震天雷等火器與輜重,將隨着他們的前營大軍一同出發。
符應崇說的興起,更是當場對張誠拍着胸脯說道:「九皋哥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符大牙的兄弟,也就是我前營的兄弟。
到時我炮營必定會好生配合張老弟,沒的說,我親自為張將軍操炮,一要定轟的虜騎滿地里找牙,叫他有來無回。
不過,到時候這軍功嘛!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符應崇一臉奸笑,眼中閃過絲絲精明狡詐之色,只是定定的看着張誠。
張誠心想這廝可比陳九皋的心眼多些,也更是直接,當下笑着說道:「放心吧,凱旋之日,這功勞自然是少不了前營的,也少不了符哥哥你的。
你可問問陳大哥,他可是知道我張誠的為人,咱什麼時候虧待過兄弟啊?」
陳九皋早就將援剿河南諸事,不知已給符應崇講過幾遍了,他自然是曉得張誠的為人如何,現在聽了他這話,更是覺得放心不少。
不由在心中暗想,待自己出戰遼東歸來,憑着這次的軍功,怕也該成為一營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