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台吉坐在御輦上,由四名壯健的戈什哈抬着下山,諸王貝勒、大臣武將們都跟隨在後,一路無聲。
如今,只有石門山和黃土嶺還在清軍的掌控之下,他們為了守御明軍的攻打,苦心經營,整座石門山上到處皆是防禦工事,儼然己經成為一座戰爭要塞。
放眼望去,旌旗遍佈,刁斗傳習,人嘶馬叫不斷,密密麻麻的軍帳、寨子,似乎鋪滿整座山脈。
石門山就有若一頭遠古巨獸般冷冷俯視着北面的錦州城和南面的平原川地,清軍死死盤據在這前往錦州的交通要地,不攻下石門山,明國援軍很難進入錦州城南。
而清軍據有雄山,處處挖壕設防,就是那些山石堅硬,不易挖掘之地,也都運來山石疊成堅固寨牆,再加他們弓矢銃炮,明軍若強攻硬打此山,怕要撞得頭破血流,傷亡慘重。
黃台吉坐在御輦之上,雙目漠然,似乎沒有絲毫人類感情,他雙目不斷掃視石門山的山道南北。
南面,是清軍重點防禦的要塞之地,北面嶺下丘陵盤地平緩地方,則是圍錦大軍的屯兵之所,特別沙河溝等地,一直到女兒河邊,到女兒河與小凌河的交匯處,更是連綿的軍營旗幟。
很快的,清國君臣一行眾人,就來到石門山北邊一處平原地帶,清國皇帝黃台吉的御營就設立於此。
這處御營,是先期趕至錦州的鄭親王濟爾哈朗修建的,佔地雖然很大,卻駐軍不多,且守衛森嚴,營內營外儘是巴牙喇勇士和葛布殊賢戰士。
而御營中心更是用一圈黃色幔帳圍了起來,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裏邊的事情,每間隔十步便有一名葛布殊賢營戰士侍立,他們個個忠誠無比,且身經百戰。
黃幔內,才是清國皇帝黃台吉的御帳行宮所在,是一片廣場,將黃幔與一杆十數丈高的龍旗大纛在御帳前的小廣場上迎風飛舞,獵獵作響。
御帳之內擺着一排排的黃花梨桌椅,地上更鋪着厚厚的精細羊毛地毯,四壁還掛上象徵滿洲人圖騰的五顏六色掛毯,顯得富麗堂皇。
在紛雜的掛毯中,一幅遼東地圖十分醒目和搶眼,這地圖雖然還是趕不上宣北軍那般詳盡,還有張誠帶來的等高線概念,但也頗為真實,不似大明地圖那般抽象派。
這裏就不得不夸一下清國這個漁獵民族,能夠在軍械不齊,資源匱乏狀態之下,又在大明連連攻打中壯大如斯,卻有其可取之處。
只不過,在原本的歷史軌道上多出了一個張誠,不管他是後金,還是滿清,至少在這個已經開始錯亂的時空裏,張誠是不會允許再有清朝的存在。
不會再有閉關鎖國!
也不會再有百年屈辱!
黃台吉進入御帳內,高居在鑲嵌了寶石與黃金的鑾座寬椅之上,他身形肥胖,卻眼神銳利,穩居御座之上,仿佛神祗一般,俯視着下方兩邊滿滿的清國諸王各臣眾將們。
為了此次大戰,黃台吉幾乎將整個清國治下十五歲以上男子,全都徵集到了錦州,就算有些路途遠的還沒趕到,也是在來的路上。
而在盛京城中,則只有索尼等少數巴克什留守,余者滿、蒙、漢各旗各軍的大臣將領,都跟隨黃台吉出征錦州,可說清軍是傾國而來。
此戰,清國是傾國來戰,黃台吉有些等不及了,他想在錦州賭上自己的國運,一戰擊潰明國主力部隊,使自己有生之年能夠進入到明國京城之內,奪取大明的錦繡江山。
黃台吉不自知,張誠卻是知道!
在張誠原本那個正常的時空裏,清國最終確實從闖王李自成那個憨貨手裏,搶到了大明的錦繡江山,只不過,那時統領清國的人卻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清國和碩睿親王多爾袞。
但是這一次,恐怕多爾袞這個奸詐陰險,且殘忍暴戾的屠夫也沒有機會進佔大明花花世界,再不會有舉國剃髮,不會有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
畢竟,現在的張誠已經不是崇禎十一年那個小小千總,他現在可是手握數萬精兵強將的一方軍帥。
雖說還不夠力量在遼東大地上,單獨與黃台吉直面對抗,但張誠相信此戰之後,待自己回返宣府,若真能如願入主鎮城,他必定要大刀闊斧整肅軍事,將宣府經營成鐵板一
第一百一十五章:可惜,這個時空多了張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