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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將爺,有酒嘛?

    盧象升這邊剛把送信給高起潛的使者派出去,就有親兵進帳稟報,營門外聚有數百鄉民,稱是畿南三府父老鄉親,要求見他。樂筆趣 m.lebiqu.com

    盧象升聽到稟報,就叫張誠隨他一起前去營門處,接見聚集的百姓。

    在大營外,聚集了三百多人,他們以青壯為主,內里頗有些老人家,盧象升攜張誠走出營門,問詢他們冒險前來,所為何事?

    只見從百姓群中走出來一位體格健壯的老人,他胸前的花白長須隨冷風飄動。

    盧象升此刻才看清,來者並非別人,正是巨鹿秀才抗清義士姚東照老人,在他的腰間還懸着盧象升前時在京城贈送他的那把寶刀。

    他自此次清兵入寇以來,多方奔走聯絡,號召抗禦清兵,保家衛國,在畿南三府的百姓中素來深孚眾望。

    在十月初時,他正在京中辦事,得知盧象升奉旨進京勤王,還曾親自登門拜訪,既是為了懇請盧象升堅決對戰韃虜。

    所以,聚集在營門外的百姓才推他為首,此時,他還不知道盧象升已經被崇禎皇帝嚴旨苛責,並降級任用。

    只聽他聲音洪亮的開口說道:「尚書大人,方今天下洶洶,近十年間,滿韃子連番入塞,殘害鄉民,擄我丁壯,掠我財帛糧谷,淫我妻女,焚我屋舍,凡大明子民,皆應同仇敵愾,與奴周旋,

    無奈虜騎之所至,我大明兵將卻不戰自潰,州、縣亦望風瓦解,實令人痛心疾首萬分!

    大人不計生死,屢挫奴鋒,以為天下表率,可如今上下千里,竟至一餐飽飯亦不可得!

    唉,天哪,大人如何能以空腹對抗強虜!」

    姚東照說道後面,竟語音哽咽和打顫,不得不停頓一下。

    圍聚在周邊的人們,不管是鄉親百姓,還是盧象升麾下的將士,聽到此處,都感到如鯁在喉,心裏萬分的憋悶難受。

    ,只聽姚東照老人繼續說道:「大人帶着飢餓疲憊的兵馬,如何能殺敗韃子?請大人聽愚之計,移軍廣平、順德之間,就地徵募糧草,募集義師。

    三府子弟向有報國之心,苦於投效無門,一旦知道大人到來,定必踴躍慷慨,同心協力,聽憑大人指揮調度,雖肝腦塗地亦所不辭!

    到時,大人只須振臂一呼,數日之內,糧草齊備,義民蜂起,聚十萬眾,絕非難事。如此,豈不遠勝大人獨臂無援,徒然枉死?

    望大人三思啊!」

    姚東照老人的話,句句都打在盧象升的心上。

    其實,盧象升心裏比誰都清楚,如果此時聽從姚老先生的建議,不但可以免除如今人疲馬乏,饑寒交迫的困苦,甚或還可能取得對戰虜騎的大勝。

    這不由使他想起楊廷麟臨走時給他的忠告!

    盧象升在心裏暗嘆:「三府民心果然可用!」

    然而,盧象升雖知畿南民心可用,卻也知百姓倉猝集合,雖有敵愾之心,畢竟未經操練,實屬烏合之眾。

    盧象升早已不是崇禎二年時的盧象升了,經過這近十年的征戰,他也看懂了許多,也看透了許多。


    而且,他更深知畿南三府的百姓們,平日裏與官府雖未達勢如水火之地步,但也是怨言頗多,方今天下大亂,人心不穩之際,處處隱伏危機。

    所以,盧象升也很擔心,倘若他將畿輔百姓都組織起來同韃虜作戰,縱然能助他一時,或可將韃虜驅退。

    然事畢之後,倉促間組織起來的百姓,又該如何處理,一個不慎,他們恐將成為朝廷新的「隱憂」。

    倘若有些「無賴之徒」隱匿其中,再乘機作起亂來,他盧象升將何以上對朝廷?

    那時,豈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真成了那般模樣,他甚至連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滿含羞辱的亡於西市。

    盧象升沒有過多猶豫,他向姚東照等父老百姓們拱手說道:「暾初先生,各位父老!我十分感謝三府父老們的隆情高義!

    象升持戎十年以來,身經百戰,未嘗敗績,然今日情勢如此,惟有拼卻一死,以報國恩!」

    聽了盧象升的話,人群的情緒更加激動,紛紛勸他移軍廣、順之間,整兵秣馬。

    一個鄉老樣子的老人揩着淚水,走上前,大聲說道:「總督大人!你不要以為百姓們都是鄉野愚民,只要大人移軍廣、順,軍民一心,還會懼怕韃虜勢盛嚒?

    大人要知,畿南三府,痛恨韃虜久已,當年持農具棍棒,便隨大人進京勤王,達數萬人眾,如今更是守衛自家糧谷血親,只須大人振臂一呼,必定從者如雲,惟大人之命是從。

    大人,光想着為國赴死,可不是辦法,如何驅退韃虜,才是緊要啊!」

    盧象升聞言,搖頭嘆息道:「唉,今日象升雖名為總督,實際只有萬餘飢兵疲卒,虜騎大敵由西邊衝來,我既無援兵,更短糧草,千里轉戰,幾近力竭。

    如今虜勢更盛,沙場征戰,生死旦夕之間,不必連累畿南三府的父老!」

    姚東照有些激動,他大聲疾呼道:「死有重於泰山,亦有輕於鴻毛。不能擊敗韃虜,徒死何益啊?」

    聽了姚老先生這幾句話,盧象升很受感動,但是他心中更加明白,如果他此時移軍廣、順,朝廷上一定會說他這是畏奴避戰。

    若再被有心之人挑唆,定必會派出錦衣緹騎,把他逮捕進京,到那時,他盧象升縱有百口,也是無處申辯啊。

    可他畢竟朝廷大臣,如此誅心之言,即使心腹,又有幾人能明言,何況在此,怎麼能對畿南三府的百姓父老說出口,他只得回答道:「象升身為朝臣,自當遵從聖命,安可違背聖旨,擅自移軍就食?

    見危授命,死亦無憾!」

    「可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姚東照還在苦苦相勸。

    「不惟君命難違,且總監高公公即駐軍在數十里外的雞澤,諸君雖一片善心,然象升倘以違抗聖旨、臨敵畏怯之罪名,死於西市,含冤千古,何如慷慨躍馬,死於沙場爭鋒之壯烈!

    象升矢志已決,請父老們不必再講了!」盧象升意志堅決的說道。

    父老們似乎明白了他的苦衷,有人搖頭不贊成,有人嘆息,有人失望頓足,也有人因軍情危急,朝廷昏暗,激憤難忍,不禁失聲痛哭。

    張誠將一切看在眼裏,竟也忍不住留下一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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