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樹林間摻雜着單調的劈砍聲,間或夾雜着犬吠,脫去外套的畢方將石錘砸下,石錘下的木楔進一步嵌入樹體內,乾的熱火朝天。
簌簌的積雪灑落肩頭,在溫熱的體溫下迅速融化成水漬,畢方卻絲毫感受不到寒冷,吃過早餐的他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滾滾熱量從身體內散出,驅散所有的嚴寒。
數十次的敲打過後,第四根楔子插入樹木中,樹體幾乎完全斷裂,但這依舊沒有讓樹木倒下,還差最後一點點。
粗糙的大手緊緊握住打磨光滑的木質錘柄,健碩的小臂肌肉牢牢緊束,收縮舒張,在強壯骨骼的支撐下,力量層層遞進。
石錘被舉到最高處,最後在大臂肌肉的帶動下,劃出一道半圓弧,精準砸在木楔之上。
咔嚓。
裂紋穿透樹皮,發出清脆的聲響,極寒地帶缺乏水分的樹皮又干又脆,像是掰斷了一塊油炸過的脆豬皮。
一陣搖曳後,徹底斷裂的巨大松木緩緩向着一側傾倒,樹枝上最後一點殘存的積雪傾斜而下。
如同落在了棉花地上,大量積雪飛揚,嗆人的煙塵四起,卻由於都是雪花的緣故並不令人感到難受。
片刻後,畢方扛着原木從樹林中走出,扔在雪地上,面頰微微泛紅,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體力消耗過大。
畢方沒有將木屋的建造地選擇在河流旁,而是選擇了一處距離河灣大約三十米左右,較為開闊的地帶。
地面上的積雪被早早地清理乾淨,露出了灰白色的泥土,泥土上推積着畢方砍伐下來的樹木,旁邊還有一處深達兩米的深坑,是畢方帶着三傻一起挖出來的。
深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和含義,而是畢方在挖出泥炭土之後突發奇想,想看看這處山谷下有沒有,結果令他感到驚喜,居然也是。
只不過相較於暴風雪爆發時挖的,這裏的泥炭土埋得很深,挖了足足有一米多,將近兩米後才找到,相對於正常的泥炭土來說,已經是比較深的級別了。
很好啊,以後都不用為燃料發愁的。
畢方將原木從肩膀上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對於他來說,這些泥炭土簡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大大小小的原木被砍去了多餘的枝丫,整齊的堆放在一起,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還需要進一步的修整,裁切,並且挖出對應的榫卯結構。
沒有專屬工具,只用匕首雖然不是無法完成,但毫無疑問會更加麻煩,又是一個漫長,複雜的過程,就連觀眾都看得有些疲勞。
「由於木頭沒有槽口,就需要建造框架將木頭支撐起來。」
畢方挑選出合適的木材埋入泥土之中,將其夯實。
「首先要收集14根兩米五到三米之間的結實木杆。在4個角各埋3根木杆,這總共要用12根木頭。」
「將木杆埋入地下二十到三十厘米,將周圍的土壓實,將木杆固定住。在右前角左邊半米多的地方再插入2根木杆。這塊區域會成為門口,要注意的是,所有支撐杆都要固定住,從而可以支撐橫置的木杆,形成掩體牆壁。」
畢方做的很認真,將底部被削尖的木頭打入地底下,最後晃了晃,十分牢固。
又是一個極其消耗體力的過程。
【木工方神上線】
【又學會一門手藝】
【真的能學會嗎,我感覺你在騙我】
【被你發現了(狗頭)】
從砍伐到收拾平地,再到打入完所有的木樁,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太累了,今天就到這裏了,要休息了。」
疲憊的畢方關閉直播。
......
今天太陽連一個角都沒有露出來,中午畢方看着遙遠的天際線。
昨天好歹還在露出一角和只是有光芒之間徘徊,今天就真的只是有光了。
嘆了口氣,畢方推了推自己固定的木樁,很牢固,他助跑三米後撞上去都紋絲不動。
「一旦所有支撐杆都安裝完畢,就可以將木頭橫堆疊在它們之間。使用適量的草和淤泥製成的『灰漿』加固這些木頭,封堵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