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
朱高煦砰的一下,踢翻了山神廟的破門,越門而出。
他手裏沒有兵刃,握着一顆大球,仔細一看,正是山神的泥塑頭顱。
「姚少師?」
朱高煦把手裏的『武器』一丟,哈哈一笑,「少師,好久不見。」
「漢王乃是大明皇裔,豈可宿在破舊廟中,受寒風苦雨。」
朱高煦大笑道:「我那好侄兒,要我住到棺材裏,迫不得已,才來此地。」
道衍和尚席地而坐,伸手一讓,朱高煦一屁股坐到山神的頭上。
「恕我直言,大明如今已經沒有了漢王的容身之地,若是想要不進棺材,還是要到其他地方避難。」
朱高煦哼哼兩聲,「聽這個意思,少師有好去處?」
「汴梁,正經門。」
朱高煦皺眉道:「什么正經門?沒聽說過。」
道衍笑道:「那是新進崛起的道門,在汴梁風生水起,我和他們有些交情,你帶着這封信去找他們的掌教,必定能有一個容身之地。」
朱高煦眼珠一動,站起身來,道:「那就謝過少師了。」
道衍點頭道:「不論如何,你是先皇的血脈,我不會坐視你慘死。」
朱高煦拍了拍屁股,「事不宜遲,本王去也!」
朱高煦邁開步子,比飛慢不了多少,很快消失不見。
他果然是朝着大宋去的,但是走到一半,朱高煦掏出信來,撕了個稀巴爛。
姚廣孝和大哥關係最好,他能有什麼好心思,狗屁的正經門。不過大宋確實是個好去處,聽說江南道有個方臘,手下什麼人都收,正好去入伙,將來借兵打回北京,奪回皇位
山神廟外,從竹林走出一群人,劉勉赫然在列。
他看了一眼姚廣孝,問道:「少師,他會去汴梁麼?」
道衍笑道:「他去哪不重要,他不在大明很重要。」
「既然追查到此人下落,為何不擒拿?」
道衍眼睛一眯,說道:「我在金陵被人暗算,傷勢沒有恢復,不一定打得過」
劉勉看着老和尚的背影,心裏只信了三分。
剛才那句先皇血脈,才更叫人相信一些——
漫天星斗,萬里無雲。
益州,武侯府。
諸葛亮背着手,仰視蒼穹,眉心緊皺。
在他身後,黃月英為自己的夫君披上了一件衣服,問道:「怎麼了?」
「我夜觀天象,見又有人皇氣脈出世,教我好生不安。」
「上次讓銀屏那孩子去利州,她不是說人皇氣脈被一個小女孩所得了麼,這次會不會還是那一道。李漁是太平道的傳人,或許他有一些奇異的手法,能把人皇氣脈逼出來。」
諸葛亮搖頭道,「恐怕不是。」
「夫君何必要長吁短嘆,反正是逆天而為,天象不足為懼。」
諸葛亮嘆了口氣,點頭道:「確實。」
與此同時,在萬里之外,三個妖怪正在玩命狂奔。
「三弟,你到底挖到什麼潑魔,怎麼這麼大的妖氣?」
「不知道啊。」
雞老騎在短背的後背上,大聲道:「別說了,趕緊逃。」
「咱們三兄弟,要成為人家的盤中餐、腹內食了。」
聾羊拿出輕身符,沒命地往身上拍,在他們身後,一道黑氣滾將起來,幾乎掀塌了半座山。
三個妖怪跑着跑着,突然被一股力量攔住,再也難以前進半分。
他們眼前,出現三個人,靠近了才看清,是兩個人一隻猴子。
那猴子肩膀上扛着一根棍子,尖嘴猴腮,毛臉雷公,看上去十分可怖。
兩個人中,有一個和尚,看見天空中的黑氣,眼神一亮,伸手一捉。
遠處的黑氣轉頭就溜,卻被捏在手裏,提溜了回來。
砰的一下,黑氣被扔在地上,化為人形,短背仔細一看,這個也不是人,而是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
「天蓬。」
地上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