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李漁才意識到,自己聯繫不到赤壁。
她應該和左慈和白毛在一起,此刻肯定是在一個藏寶之地,要麼禍害人家的祖墳,要麼洗劫人家的神殿。
好在李漁有後手,他拿出泥人,說道:「前輩?」
泥人毫無動靜,仔細一看,這完全是一塊普通泥巴。
手指一動,試探了下裏面的靈力,李漁明白了。
這玩意到期了
左慈不是趙福金,他沒有能力讓泥胎生出靈智,這個泥人不過是裏面有他的一道靈氣容易。
左慈修的金丹大道,給泥人裝了一個臨時的金丹,供它運轉,靈力能夠維持這麼久,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或者就是第二種可能,左慈現在被人控制或者擊殺了,失去了本體的小金丹自然沒有了任何波動。
沒有了赤壁,李漁只能靠自己了,他對鬼道不甚精通,只是會一些方術而已。
在修士手下,沒有不厲害的術,只有不深的道行。
同樣是丟一個火球,七品修士可能就是燎掉幾根毛,陸地神仙就能把人燒成灰燼。
方術中招魂這一門看上去簡單,但是也蘊含着最樸素的天地大道,是生死之術。它入門不難,只要有了符篆和咒語,連村中的神婆都能操作。
若是由道術高超者來使用,甚至可以改變生死規則。
李漁回到停放靈柩的房間,林如海焦急地等在外面,看到李漁過來,他慌忙上前,這個曾經溫文爾雅,英俊倜儻的探花郎,如今如癲如狂。
李漁心底多少有些感慨和同情,他拍了拍林如海的肩膀,說道:「讓我來試試,或許能讓尊夫人保住魂魄,避免魂飛魄散,用世消亡的命運。」
林如海此時已經不奢望再和夫人相見了,他點頭道:「都怪我不好,害了敏兒。」
李漁安慰道:「這都是命數,躲不過的。」
他來到靈柩前,在棺材外又一層白色的光,是李漁佈下的,可以暫時護住她的靈魂。
李漁咬破手指,滴落在白光盾上,盪開一圈漣漪。
白色的光盾,頓時變為紅色,透着一股妖異的氣息。鮮艷的顏色,在原本平整的光盾上漸漸延伸,李漁舉着的的手指,畫出了一道接一道的血符。
終於,在最後一筆落下之後,圍繞着木棺,出現一個法陣。
地面上的血色圖案也逐漸繁複起來,這些詭異的圖案,看去有的像家畜猛獸,有的像飛禽大鳥,更有些完全看不出像什麼的怪異圖案,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而且沒有任何一個相同。
若是有去過地府的人在場,肯定能看出來,這上面的圖案,跟奈何橋上雕刻的一模一樣。
很快,李漁的靈力,在魂魄中遇到了一股奇怪的阻力。
李漁知道,這就是別人佈下的禁制,在賈敏的魂魄中。
李漁非常清楚,這是一個針對林黛玉的陰謀,圖謀的是絳珠仙草中的「痴」結之氣。
,幕後黑手呼之欲出,這是癩頭和尚為了配合他手裏那一塊大荒山青埂峰的「痴石」,而造下的又一樁冤孽。
李漁再次和癩頭和尚隔空鬥法,毫無疑問,即使祛除掉禁制,解救了賈敏的魂魄,癩頭和尚也就知道了。
終於,賈敏的魂魄再次恢復了靈識,她眼神焦急。
李漁心中猶豫起來,這時候若是把她喚醒詢問,當然可以知道真相,但是禁制觸發,她必然魂飛魄散。
可是將禁制解除,只能選擇超度了她,讓她重新回到三界的輪迴之中。
稍作猶豫,李漁還是選擇了後者,他是一個有底限的人,從來不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讓一個魂魄消散,對於邪修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李漁報仇打鬥的時候,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但是讓一個自己不認識,甚至有些交情的人魂飛魄散,只為了獲取敵人的情報,李漁做不出來。
這樣做不但有傷天和,更不是他的道心。
李漁嘆了口氣,使了一個淨魂咒,將賈敏的魂魄超度。
看着亡妻重新恢復了平靜面容的屍體,林如海也如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