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或許不知道,德韶這樣的高僧,不可能不知道李漁的厲害。
「有李掌教坐鎮,想必這次方臘插翅難逃了。」德韶說了一句客套話,李漁在等下文,但是他卻沒有說。
想要作壁上觀?
李漁嘆了口氣,說道:「方臘為禍江南道,大師以及靈隱寺身為江南道佛門魁首,無數的信徒和僧侶翹首以待,希望大師能施以援手,共誅此寇。」
德韶點頭道:「我靈隱寺雖然式微力寡,但是此舉自然義不容辭,德輝,你帶十個弟子,去軍營中為死去將士超度。」
「是,主持。」
李漁扶着膝蓋,站了起來,呵呵一笑。
在他身後,李俊和朱武都隱隱帶着一絲怒容。
德韶恍若不覺,繼續說道:「李掌教要走麼?貧僧當親自送掌教下山。」
「不必了。」李漁擺手道:「我李漁上得了山,就下得去,法師在此安坐即可。」
李俊也冷笑道:「法師在此安坐,就是最大的支持。」
三人拂袖而去,德輝面帶憂色,說道:「主持師兄,不派人就不派人,或者讓我帶弟子們去走一趟,何須激怒此人。」
德韶笑道:「江南道佛道兩家,都不歡迎林靈素和他的傳人,這裏屬於方臘也好,屬於大宋也好,我們都是閉門修煉。唯獨不能讓江南道落入此人手裏,你看汴梁的大相國寺,我常恐我們靈隱寺也淪為他的道門。」
德輝湊了上去,小聲道:「師兄的意思是?」
德韶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且靜觀其變,在必須時候在出手。」
......
「江南道有今日,絕非趙佶一人之過,我看江南道本身,已經爛透了。」李漁冷聲道:「尤其是佛道兩門。」
李俊道:「掌教,大戰在即,不宜多生事端。」
李漁回頭,看向蒼翠掩蓋中的靈隱寺,笑道:「我自有手段來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