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大營進駐應天府金陵城。
大明開始流傳這樣的風言風語,說明皇帝朱標要還都金陵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默認了這個消息。
朱標遷都的心,是路人皆知。
金陵城中,朱標坐在舊日皇宮中,一眾文武大臣都循着禮制起身參見,
朱標心情很激動,擺擺手進內,見那壁廂書桌,依舊是當年模樣。
可惜,當初東宮的班底,都已經死的死,老的老了。
他嘆了口氣,周圍的大臣都知道皇帝感懷往事,識趣地沒有上前。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張道陵就湊上前,問道:「陛下,金陵的事已經告一段落,為這事咱們已經盤算了幾個月,如今僥倖功成,全賴陛下洪福,我等修道之人,還請回山修煉。」
朱標道:「天師何必走的如此之早,朕擇日即將還都於此,到時候還要與天師相聚呢。」
張道陵點了點頭,說道:「那貧道晚些時候再走。」
「對了,正經道長呢?」
張道陵笑道:「正經道長的義妹與金陵一豪紳有仇,她去追殺仇敵了,正經道長有些不放心,便跟了去。」
朱標道:「金陵的這些劣紳,賣國賣祖,無君無父,着實該殺!」
徐輝祖湊了過來,冷聲道:「那有什麼說的,貪腐,賣官,欺君,件件都是死罪,還鬧出不知道幾多人命來;論起大明律來,夠得上抄斬幾十次的;更何況還有一條大逆的罪,當初姚廣孝還在的時候,燕王作亂,這幾個家族就是……咱們就只能按律條去說罪。恩自上出,刑由律定,微臣建議將金陵幾大劣紳滿門抄斬!」
朱標猶豫了一下,滿門抄斬這個詞,極少從他嘴裏說出來。
這時候,徐輝祖來了一劑猛藥,他說道:「這些人在太祖的陵墓所在地,做的是太祖最厭惡的事,若是擱在洪武年間,怕不是要誅滅十族了。陛下」
朱標眼神一厲,道:「將這幾個賣國虐民,圈城自肥的劣紳惡戶,男丁抄斬,女捲髮配教坊司!」
徐輝祖滿意地點了點頭,朱標說完之後,又改口道:「十歲以下男丁,可留一命,送與大唐為宮人。」
徐輝祖有些不滿,但是他沒有繼續違逆皇帝,而是拱手稱命。
金陵這些人,朱標已經饒恕過他們一次了,結果這些人非但感恩,反而勾結黎山聖母,希望能保住自己的特權。
像這樣捨命不舍財,不舍高高在上的身份的行為,已經觸動了大明的根本。
若是不懲治他們,各地有樣學樣,攀附一個神仙就對抗朝廷,大明遲早要完——
浮雲之上,乘一葉而行。
李漁和左慈白毛對坐其上,他手中風月寶鑑上,可以看到潘金蓮和林黛玉,所以不是很着急。
「賈寶玉竟然是燃燈,這可真是不可思議。」李漁至今還很難接受。
左慈笑道:「你只要清楚,人間這點么蛾子事,十有八九跟佛門脫不了干係就行了。」
李漁感嘆道:「佛門內亂這一次,抵得上十個八個的黃巾之變。」
「不可同日而語」左慈神色有些恍惚,幽幽說道。
白毛就直接很多。
「你小子見過黃巾之變麼,就敢在這大放厥詞,那一次可真是精彩啊。千百年來,再也沒有比黃巾之變更精彩的事了,你說對不對?」
白毛眼中露出嚮往的神色,用爪子輕輕碰了一下左慈,看得出他喜歡亂,越亂越好,左慈卻不一樣。
或許因為左慈是個道士,是從普通凡人,一步步修煉起來的。所以他聽完白毛的話,沒有點頭,而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亂世的人有多不容易,世道艱難對於他們這種來說,或許是代表着機遇,但是對於小民來說,就是地獄。
而白毛是個天外異種,他根本體會不到那種痛苦,掙扎在亂世的凡人,每一刻都過的很艱難。
李漁說道:「我們不要跑題了,這次討論的是佛門內亂,不是黃巾之變。」
佛門的內亂,從一開始的時候,李漁就知道不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