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催促,女婿的為難,這都被金月姬看在眼裏。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無疑也是複雜的,因為剛剛女兒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她也動心了。
女兒沒有孩子,這是她一生的痛,如果能夠過繼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她肯定是舉雙手贊同。
她年紀大了,其實也很渴望能有個孩子陪伴在左右,讓她不至於那麼無聊。
他們家這邊沒有可以過繼的孩子,可周家那邊卻有,而且還是剛懷的孩子。
過繼是無奈之舉,可若是能夠過繼一個沒長大,沒有自我意識的孩子,那無疑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但她也知道,以他們家和周辰現在的關係,想要讓周辰把未出世的孩子過繼給他,真的是難於登天。
聽到女兒說要讓親家幫忙,她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冬梅,這個事情,你別亂來,還是聽聽秉義的建議。」
郝冬梅不解的看向了母親:「為什麼啊?媽,你難道就不希望我們家能有個孩子嗎?我在婦產科待了這麼多年,每次看到別人抱着孩子,我的心情就特別難受,你們是不會了解的。」
金月姬趕忙勸道:「冬梅,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想要過繼周秉昆的孩子,找他父母出面,是不明智的行為。」
「為什麼?周秉昆的性格我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很強勢,有時候也很冷漠,但他對我婆婆那是真的特別好,如果我婆婆說話,他肯定會考慮的。」
「冬梅,你想的確實沒錯,但有些太片面了,周秉昆是個孝順的人是沒錯,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不會觸及到他的利益,更何況,他是個很霸道,很自我的人,你想要通過親家讓他妥協,根本不可能。」
金月姬話音剛落,周秉義就贊同道:「冬梅,媽說的沒錯,我也覺得,在這件事情上,秉昆不可能聽我爸媽的。」
希望的火苗被撲滅,郝冬梅氣急敗壞的喊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金月姬並沒有在意女兒的態度,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心態差,每每遇到大事,都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帶偏。
「如果非要說有人能改變周秉昆的話,那就只有一個人,就是鄭娟。」
「鄭娟?」
周秉義和郝冬梅聽到金月姬的話,都是很詫異。
郝冬梅更是無法理解母親的意思,她說道:「媽,你可能不了解鄭娟這個人,她就是個很古樸的妻子,屬於那種賢妻良母型的,在家裏的一切,她都是聽從周辰,指望她說服周辰,根本不可能。」
周秉義雖然覺得丈母娘的閱歷比他們豐富,可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是贊成郝冬梅。
「媽,冬梅說的沒錯,鄭娟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她的確是個賢妻良母,能孝順老人,照顧好孩子,把周家打理的很好;但她骨子裏就是個比較舊社會的人,說三從四德有些誇張,但絕對一切以我弟弟為主。」
「而且說句良心話,她能嫁到我們家,真的是她的福分,以秉昆當時的條件,肯定能找到比她更好的,所以,指望她一個小學畢業的,去說服我弟弟那樣的人,我覺得還是讓我爸媽去跟秉昆談,更現實些。」
金月姬看着女兒女婿,問:「你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難道不對嗎?」
「對,但也不全對。」
金月姬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正襟危坐的說道:「你們給出的評價不錯,賢妻良母,那個鄭娟絕對配得上,但你們要說她沒主見,沒能力,配不上周秉昆,這一點我就不贊同了。」
「一個女人的能力大小,不是看她在外面有多大的成就,而是要看她把一個家打理的如何,鄭娟嫁入你們周家十幾年,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從來沒有讓別人操過心,光是這樣的本領,就要超過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女性。」
「你們覺得鄭娟沒有主見,什麼事都聽周秉昆的,但在我看來,這恰恰相反,鄭娟之所以願意聽周秉昆的話,是因為她覺得周秉昆是對的。」
「再看看周秉昆,在你們眼裏,他是個很霸道,剛愎自用,沒有人情味的人,跟很多人的關係都處不好,包括你們;但實際上呢,他卻是個很孝順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