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辰說自己懂醫術,孫三娘和宋引章都是面面相覷。
堂堂的忠勇侯爵,怎麼看都不像是跟大夫有聯繫,侯爺還有時間去學習醫術?
雖然疑惑,但她們還是帶着周辰走進了屋,來到了趙盼兒的床前。
周辰在趙盼兒的床前坐下,看着昏睡中的趙盼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隱去。
這是趙盼兒必須要經歷的一劫,與其拖拖拉拉,像現在這樣乾脆利落的解決,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以趙盼兒堅韌的性格,就算是傷心,也只是一段時間的傷心,不會就此沉淪,所以周辰放心不少。
拿起趙盼兒的右手,周辰開始把脈。
孫三娘三女站在一旁,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驚擾了周辰。
只不過她們的目光中都充滿了稀奇,看周辰把脈的架勢,好像真的懂醫術?
片刻後,周辰鬆開手,重新將趙盼兒的手放回了被褥中。
「侯爺,盼兒姐她怎麼樣?」
「急怒攻心,再加上這段時間過於疲勞,積勞成疾,導致的身體和精神虛弱,接下來需要好好的修養一番,我寫個藥方,然後拿去抓藥,熬好給她服下,多服用幾天。」
趙盼兒並沒有什麼大病,就是身體疲勞,再加上心理承受的太多,今天一遭刺激,才會怒急攻心,爆發出來。
「沒有大礙就好,沒有大礙就好。」孫三娘三女緊繃的心也算是稍稍解放了些。
周辰寫好了藥方,讓門外的周懷進來。
周懷將攜帶的行囊放在了桌上,然後拿起周辰寫的藥方,就出去抓藥了。
周辰指着行囊,說道:「這裏面都是趙娘子和宋娘子你們的銀錢,東京居大不易,你們需要銀錢。」
宋引章一聽,急忙擺手拒絕:「這怎麼能行,侯爺,這是我和盼兒姐已經給您的,怎麼能拿回來,您還是帶回去吧。」
周辰笑道:「這是你們支付給我的船費,可你們只坐了兩天就下船了,沒有完成契約,自然不會收取費用;再說了,我跟趙娘子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這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
宋引章還想再說,但孫三娘卻拉住了她。
「引章,侯爺說的在理,東京不比錢塘,用錢的地方很多,不過這錢就算我們借的,以後再還給侯爺。」
雖然她們只是在東京待了一天,但已經感受到了東京跟錢塘的不同,光是她們住的這一間大房,在錢塘都能住十天了。
她這次投河自盡,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而趙盼兒和宋引章的部分現錢都給了周辰,後來又幫銀瓶贖身,現在身上攜帶的銀錢並不多。
她們一共四個人,若是沒有銀錢傍身,在這偌大的東京城,真的很難生存下去。
周辰也沒在意孫三娘說的,只是叮囑道:「這些日子你們照顧好趙娘子,如果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去忠勇侯府求助。」
「我們記住了,多謝侯爺。」
孫三娘幾女都是真心的感激,本來她們初來東京,都是內心惶惶不安,周辰這番話,讓她們安心了不少,所以由衷的感激。
周辰又看向了宋引章,說道:「幫你脫籍的事情,還要再等等,因為我現在情況特殊,不宜跟教坊司打交道,不過東京的教坊司,你想去的話就去,不想去的話也沒關係,不會有人尋你麻煩。」
「還是那句話,若是有人尋你麻煩,就去忠勇侯府找我,我雖然不方便出面,但會找人幫你解決。」
宋引章乖巧的應道:「侯爺,我的事不着急的,若是麻煩的話,侯爺也不用費心,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
「也不算麻煩,算了,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現在正處於守孝期間,所以沒有官職在身,也不適合出入教坊司這種地方,更不方便管教坊司的事情,否則一些整天閒的沒事的官員,可能會攻訐我。」
「啊?」
三女都是驚呼出聲,她們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情況。
宋引章更是急切的說道:「侯爺,如此您就更不應該為我出頭了,反正我在教坊司已經很多年,不在乎再待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