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一片痕跡隱去,另一片刻圖就會浮現,講述千古興衰事。
禁區之主等人略過其他,只看跟王明有關的記載。
「他誅殺了上蒼一脈八子!」
金色骨掌發出神識波動,這般嘆道。
所謂上蒼一脈,當世早已不可見,但可在很多個紀元以前,那卻是無上種族,血脈強大到不可想像。
不然的話,何以敢以上蒼為族名?
「他斬掉開天神祇一系十三位後起之秀!」
水晶頭骨動容,凝視石壁,見證了一段輝煌的古史,看到了一個年輕人的可怕戰績。
一頁又一頁歷史篇章被翻開,一段又一段歲月流轉,帝隕時代,那裏有王明的身影。
此時,王明在何方?
出現在這個世界時,他曾發懵,經歷多年殺伐,冷靜下來。
這是一個不同的世界,也是一個可怕的世界,曾聽到仙王呼喝聲,看到過漫天的仙王血灑落,毀掉億萬里土地。
他曾險些被血雨淋中,九死一生,避過滅頂之災。
這個時代太可怕,征伐不輟,萬族竟道,這是一個難以想像的輝煌大世。
但是,隨着有一日的到來,天崩了,諸天高手決戰,毀掉了平衡,萬物遭劫。
盛世落幕,無上高手都不見了。
同日間,天地步入末法時代。
並且,這一界乾枯了,跟其他界的通道被截斷了,不能往來,就此絕天地通。
王明木然,末法時代初臨,讓他誤以為回到了三十三天。
這段歲月太漫長,舉世茫茫,所有生靈都不認識,沒有一個故人。
他知道,自身不在三十三天,而是在另一片時空,只能接受現實。
早先時,他以為這只是考驗,在某一個小世界中,早晚能找到出口。
甚至,他也曾懷疑,這可能是幻境,是一種考驗,終究要破開迷霧,返回去。
但是到頭來,他吃驚的發現,猜想錯了,直覺告訴他,這乾坤是真的,末法時代到了。
這是一個大世界,真的不能再真。
「一切都是真實的,我誤墜何方?」
接下里,王明沉默了。
他行走於這片天地中,修行,尋覓真相,悟道於末法時代。
他了解到很多,內心有波瀾,有猜測,但是,在這世間他能向誰訴說?
這一切,他只能埋藏在心中,他不屬於這個時代,但卻跟它產生了交集,不虛幻,正在真實的發生。
「他是誰,難道真的是我化千古嗎?」
王明唯有修道,可是,這段歲月當真難熬,這裏步入末法時代,鎮壓當世的生靈,無人可成仙。
時光流淌,歲月無情,一晃就是九千年!
他已經不再年輕,真實年歲已過萬載,那朝氣蓬勃的狀態在末法年間、最艱難的時代,怎能保存?
王明兩鬢斑白,崢嶸歲月逝去,他即將要走過人生最巔峰狀態,如那紅日般開始西傾。
「我會在這個世界老死嗎?」
王明嚴陣以待,在接下來的歲月中,他精研所有秘術,完善自己的法與道,身體五大秘境越發璀璨。
不滅經、仙經等,都是他所修行與參考的重要的法!
他保住巔峰狀態,長時間都沒有下滑,雖已白髮披散,但生生讓那血氣鼎盛了數千年,而這時他已經一萬數千載。
血氣終究開始走日漸虧損,走了下坡路。
古洞,石室外。
禁區之主等人觀看粗糙石壁上的記載,都蹙起了眉頭,帝隕時代,走向末法日,那天地壓制的太過恐怖了。
因為,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仙王血都曾傾瀉,蒼穹上,各種法則狂暴,鎮壓所有妄想成仙者!
這是一個不可能成仙的時代!
總的來說,比之當今的三十三天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加恐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帝隕時代遭遇大劫,死的強者太多,他們化道了,成為規則的一部分,鎮壓那一世。
誰想突破?都要過那一關,根本無法打穿那無窮的法則壓制!
帝隕,末法時代。
王明日漸衰老,最後一根黑髮也轉白了,曾經如玉石般晶瑩的肌膚,漸漸出現不少細小的皺紋。
到了後來,他的血氣終於開始枯竭,而這個時候,他已經步入人生的晚年,此時,他兩萬七千歲了。
到了這一世,曾經的成道者,他所見到過那些很強的生靈,都早已坐化不知道多少年了。
他是一個孤獨的苦修士,本就不屬於這裏,而今又看着曾經遇到過的那些強者,全部塵歸塵土歸土,王明越發沉默。
因為,很多年以前,便早已沒有了跟他一個時代的修士,所見只是枯骨,兩萬多年前的生靈都早已死盡。
茫茫大世,一個舊識都沒有。
甚至,那些後來的強者,也都已先他而坐化了。
大世更迭,換了不知道多少代人!
血氣枯敗,步入晚年,王明如那天邊的殘陽,垂垂老矣,但即便如此,他也熬到了三萬載那道關卡。
他活過了三萬年,這不是至尊在末法時代所能擁有的壽元。
這三萬年來,他完善自己的大道,道行不斷得到淬鍊,周身無暇,通體無垢,實力越發的恐怖了。
可惜,天命不在,壽元終有盡頭。
王明活到三萬多歲,生命無多,白髮遲暮。
這一刻,他心中有憾,莫名離開曾經的天地,來到這不屬於他的紀元,很多人從此再也看不到了。
臨死前,都不能再相見!
怎能甘心?
一些熟悉的身影,浮現心頭,他心有執念,不願「散道」於天地間!
「成仙!」
王明仰頭望天。
到了這個境界,雖然血氣乾枯,但是,他的道行卻越發深不可測,修道三萬多年,對諸天的感應敏銳到極致。
他看到了,在那天宇上,有一層很厚重的光幕,其他人捕捉不到,唯有他功參造化,一雙天目才能看的真切。
「那是大道法則,是殞落的諸天真仙所留,還有無上強者的烙印,封堵了前路,沖之不過去就無法成仙。」
唯有擊穿,才能脫樊籠!
雖已是暮年,白髮披肩,生命枯竭,但他依舊站的筆直,一個人站在山巔上,眺望遠方,怎能甘心?
那些年,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