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不少人朝着江中望去,可是隔的太遠,也只能瞧見那船上有人。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這麼大風,還回的來嗎?」
「怕是死定了吧。」
眾人望着那江中間的一葉扁舟,不由得搖頭輕嘆。
蕭無雙撇了撇嘴,對這些看戲的人說道「每見識,那是高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着就是了。」
眾人聞言皆是看向了那坐着的乞丐小子,問道「你怎麼曉得?」
蕭無雙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解釋。
陳先生當初以長竹一根過鬼峽,這點風浪又算得了什麼,他只是在想,先生去江上是幹什麼去。
還有這風……
實在是有些古怪,他都有些懷疑這陳先生引來的。
江風呼嘯,浪花捲起,而那江中一葉扁舟卻是紋絲不動。
酒罈立在船頭,一指點水,便攪動整個江水。
江面之下暗流涌動,四處江水朝着那一葉扁舟聚集而去。
最後一壇江盡愁,早在幾十年前就順着白袍愁思不知去往了何地,就算陳九攪動了這陳江底的江水,也只找出這麼僅剩的一滴來。
「一滴足矣。」
陳九欣慰點頭,將那沾在指尖的一滴江盡愁送入了那酒罈之中。
有這一滴,已然足夠了。
「舊壇裝老酒?」
陳九微微搖頭,忽的笑道「該是新酒才是。」
悠悠江水入我心,世間萬般愁思盡。
江水是酒,酒亦是江水。
「來。」
話音一落,那顫動的江面升起一道水柱,往哪一葉扁舟上的酒罈而去。
「嘩啦~」
陳江水落入那酒罈之中,在那剎那之間,陳江水化為了酒。
片刻之間,便是數丈江水落入酒罈之中,酒罈像是無底洞一般將那江水收入。
酒罈之中溢出些許酒香,惹人沉醉。
「就讓陳某試試,這酒到底是何滋味。」
陳九提起酒罈,酒未入喉,已醇香四溢,猶未品,已流露不凡。
酒水入喉,帶着些許江水味道,似是酒水,又似江水。
酒水順着嘴角滑落,沾染了衣襟。
柔烈相交,帶着些許溫灼,咽入腹中餘味不斷,又有神來之筆,酒中江水似是化為細流。
甘甜清冽之味縈繞唇齒間,酒香徘徊不斷。
轉眼之間,先生的面龐泛起微紅,江盡愁江盡愁,飲的是江水作酒,解的是萬般愁思。
儒衣先生放下酒罈,一口便是半壇酒下肚。
說是天上酒,但卻又有凡塵韻味,不似天上,不似地下,當真是世間少有。
剎那之間,那心中愁思拋之腦後,似是隨着江水流淌而去,再不復歸來,似有豁然開朗之意。
「誠不欺我!」陳九大笑一聲,果真是凡世之最。
泛舟行江,點化江水為酒。
仰頭痛飲,只嘆凡間少有,當世之最,亦是不假。
江面大風不止。
「哈哈哈……」
扁舟上先生放聲大笑,衣袍隨着江風顫動,他提起酒罈,灌入酒水,咽喉滾動,酒水沾染衣袍,落入了江水之中。
是那般風流。
紅狐抬眼望着先生,它有些呆滯。
它想,或許先生也有愁吧。
就是不知,這酒有沒有解去先生心中的愁。
悠悠江水入我心,萬般愁思盡,在這凡世之中,此酒可當世間之最。
江水隨着大風蕩漾,那小船卻是毫無晃動。
不遠處有黑魚探出頭來,它望着那船上痛飲的先生,不由地愣了一下。
它心想,紅塵仙人,或許便是說的這位先生。
儒衣先生放下酒罈,他盤坐在船頭,望着那濤濤江水。
「如此美酒,若是陳某一人獨飲,豈不是太過可惜了。」
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