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夜色的面具,印着一輪殷紅的彎月,鮮艷如血,突兀的映入眼中,再配着頭頂那蜈蚣嬰兒臉....那可真是走夜路撞見鬼,心臟病差點活活嚇出來。
四小隻:左近,多由也,鬼童丸,四次郎坊....臉色齊刷刷一變,瘦弱嬌小的身材還沒那張嬰兒臉大,他們同時轉過頭,眼瞳中被映入鬼月面具,面頰上的毛孔就收縮成顆粒疙瘩。
天上飄的這東西?
大蛇丸大人沒教過啊!
大腦有瞬間的宕機,還沒畢業的音忍四小眾見識不夠,反應也不夠快,膽量歷練都不夠,這一剎那,沒有辦法回答這鬼面提出的問題。
殺氣?
某種似殺氣,又似乎更粘稠化作實質的....直接衝擊靈魂的壓迫感,將四周的空氣都籠罩住,沉重無比的壓在4小眾身上,讓他們無法動彈,也不敢反抗。
四小眾僵直在原地,眼珠子下意識瞄向同一個方向,涅繭利咧嘴露出誇張的笑聲,頭頂的疋殺地藏同樣回應着恐怖的嬰兒啼哭。
涅繭利消失在原地。
疋殺地藏蠻橫的撞穿旁邊的房屋牆壁,恍如一隻猙獰的蜈蚣攀爬牆岩,朝着某個方向快速的跟去,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漣漪。
「得救了!」次郎坊下巴的肉都在顫抖。
「那個怪物往實驗室去了。」多由也咽了口吐沫。
「那東西是什麼,剛才感覺身體完全動不了,一動就會死!」鬼童丸張開嘴,粗重的呼吸。
「....」左近心中隱隱發寒,那個戴着鬼月面具的男人有着和大蛇丸一樣恐怖的氣息,而現在,那人往大蛇丸的實驗室去了。
四小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腳下卻如生根般,站立不動,抬眼望着漆黑的天色,沉默着等待。
誰知道,
大蛇丸大人什麼時候能回來?
......
旁邊的街道,剛給自己抽了一管子血的君麻呂,還來不及給自己做止血處理,就看見房屋頂梁塌,崩碎的石塊落如雨下,一個扭曲的臃腫蜈蚣從頭頂飛了過去。
「???」君麻呂一頭霧水,差點以為是自己血抽的太過,導致腦供血不足,眼前出現了幻影。
「不對!」
君麻呂回神,雙臂手肘刺出兩節骨刺,如刀似劍,他猛然一躍劈開斷裂的房梁,身子翻轉踩在屋頂上,雙眼冷厲獰着眉頭,朝夜色下望去。
「站住!」
君麻呂鎖定住一道陌生鬼祟的身形,男人罩在一身黑袍中,臉戴面具,腰間挎刀,單手時刻撫在刀柄上,而那刀柄上卻嵌有一連串眼珠子。
那人步伐不快不慢,周身散發着一種詭異肅殺的氣息,而在他身後則是一條被鮮血染紅的街道,幾個攔路的音忍屍體都被割成好幾截,悽慘而恐怖的散落了一地。
「你叫我?」鬼月面具下的聲音深沉森寒,聽他說話,就仿佛有刀刃正割在自己的喉骨處。
君麻呂感覺喉結刺痛,他死死盯住眼前的鬼面,卻突然,心頭浮出驚悚的寒意,因為余光中那嵌入刀柄處的眼珠子,竟不約而同的都朝自己眨了下眼睛。
那串眼珠子在動?
刀,是活的!
一向不懂畏懼為何物的他,迎上那一串同時盯死過來的眼珠子,這一刻頭蓋骨浸透出涼意,君麻呂頭皮陣陣發麻。
「你叫我,站住?」
刀刃般摩擦的嗓音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然後,是猙獰酷寒的笑聲,「你雙手長出的是骨頭,是劍的形狀?真是值得羨慕的能力啊!」
黑死牟的劍是用自己的血肉鑄造的!
而屍骨脈,可以操縱自己的骨頭打磨成劍!
某種程度而言,這是黑死牟最渴望的能力,渴望到他,不忍心殺了眼前的少年。
君麻呂敏銳的捕捉到黑死牟話語裏的蹊蹺,對方似乎沒有聽過大名鼎鼎的屍骨脈的名頭,怎麼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給你一次向我拔劍的機會,若是能夠令我滿意,我就把你引薦給無慘大人,否則....」
黑死牟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