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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瑗瞥了他一眼，繼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最近這段時間是關鍵時期，出不得一點的亂子，所以她有什麼事情幾乎都親力親為。
「那可不，蘇總，自從您和顧總和好了以後變化越來越大了。」
「是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哪裏有變化了，是變圓了還是變扁了，她搖頭一笑，她還真就相信了，傻不傻啊，人家也就逗一樂子。
「不是外表上的變化，是氣質和內心的變化，您現在已經能夠從容的應對一切事情了。」
辦公室里響起沙沙的翻頁聲，他突然這麼說了一句，然後便沒有了下文，其實從蘇瑗回國後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
「多謝你的誇獎，趕快把手頭上的工作造成了就回去吧，這都快十一點了。」
她抬頭看了一下鐘錶，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現在整個公司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夜晚的溫度低，辦公室的暖氣發出輕微的聲音，一個又一個提案在蘇瑗手中翻過。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代理總裁伸了個懶腰，將東西都整理好，他自己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提議要幫她，被她給拒絕。
「你回去吧，要幫忙明天也行，我可不想被人說我虐待員工，我也該回去了。」
她搖搖頭，手頭上還有一半的工作，明天應該可以完成，猶豫了片刻還是打算回去，不然顧塵能等她一個晚上，那她豈不是成了一個罪人。
「那好，那我先走了，蘇總再見。」
「嗯，再見。」
辦公樓里安靜得能聽到一根針掉下去的聲音，蘇瑗最後一個鎖上門，踩着步子下了樓，路上還有三兩個行人，她微微勾了勾唇，打算去地下車庫取車。
「蘇瑗！」
可是她還沒有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她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所以聽清楚了以後她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手被人抓住，努力的想掙脫來，然而沒有辦法。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道歉的。」
蘇盛亭默默的低下頭，見她沒有反應便垂下去了手，現在的他和往日判若兩人，鬍子拉碴，頭髮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理了，還有眼睛下的烏黑，像是連續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似的，看起來非常不精神。
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多少知道一些，可是她一點也不同情，走到這個地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你的道歉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接受。」
蘇瑗臉色如常，說不上討厭還是恨，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蘇盛亭眼裏滿是神傷，哪怕她狠狠地罵自己一頓也行啊。
「對不起，我知道給你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我會盡力彌補的，這一次過來我是向你告別的，在國內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出國一段時間，等我調整好以後再回來。」
這個決定他考慮了很久，憑藉他現在的情況，在國內都沒辦法很好的生存下去，更不要說出國了，可是如果不試一試，不為自己拼搏一把，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聽到他的話，蘇瑗還是挺震驚的，拿着包的手縮了縮，抿了一下嘴唇，點點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祝一路順風。」
說完她就朝停車場的方向走過去，這一次蘇盛亭倒是沒有再跟上來，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蔣曉靜已經繩之以法，他也放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終於過去了。
坐到車上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想這麼做，給顧塵打了一個電話，還沒響兩聲就接通了。
「怎麼了，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嗡嗡的，她已經能夠想像的到顧塵一邊犯困還要一邊接電話等他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了。
「我就回來了，不是說不要等我了嗎，你怎麼不聽？」
那邊低低地笑了一聲，顧塵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精神好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