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鐘,
香港去澳門,天星渡輪碼頭。
碼頭附近,石志堅穿着一襲白色西裝,梳着大背頭,腳下皮鞋錚亮。
在他腳下,放着一隻黑色公文箱,不遠處,五名顏雄手下便衣正在檢查登船的人。
一陣海風吹來,石志堅皺了皺眉頭,從懷中摸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攏手點着火,悠然地抽了一口,這才彎腰提起腳下公文箱,嘴裏吐出一口煙霧,邁步朝着碼頭走去。
「幹什麼的?」刀疤臉便衣問一名乘客道。
「我去澳門買老婆餅。我妻子快生了,買些老婆餅準備送人!」男乘客賠笑道。
「快生就是還沒生!讓你老婆忍着先,你明天再去!」刀疤臉不客氣地推搡了一下男乘客。
「你呢,幹什麼去?」刀疤臉又問另外一名女乘客。
女乘客害怕道:「我去澳門省親,我三姑婆在澳門街住!」
「省親?你省親也不帶東西去做咩呀?去蹭飯嗎?真丟我們香港人的臉,不要去了!」
「還有你,你去澳門做什麼?」刀疤臉指着一個老頭。
老頭忙上前摸出一盒雙喜香煙遞給對方,刀疤臉對這種廉價香煙連看都不看,「別跟我來這套!你去做咩呀?」
老頭點頭哈腰:「我兒子在澳門打工,我去投奔他!」
刀疤臉笑了:「我看你精神頭蠻好的,投奔什麼呀?好好在香港待着,多打一份工,也多幫兒子減輕點負擔,這才是好老豆!」
這時候石志堅提着公文箱走過來,沒等刀疤臉他們攔住盤問,石志堅已經態度囂張地夾着香煙指着他們鼻子道:「搞咩呀?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裏是公共場所,竟然敢在這裏盤問,土匪麼?」
刀疤臉等人被石志堅的氣勢震懾了一下,稍微一愣神,反應過來:「我們是尖沙咀警署的探員,正在追查打劫附近金鋪的嫌疑犯,你又是邊個?」
石志堅放下公文箱,嘴裏叼着香煙,從懷中摸出一份證件在刀疤臉等人面前晃了晃又揣入懷中,說道:「我是旺角『伍氏律師行』的大律師,名字叫皮特堅,畢業美國耶魯大學,現在受聘澳門何東家族,幫他們在澳門的公司處理一點事情!」
刀疤臉等人面面相覷,澳門何東爵士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澳門王」,雖然十年前去世,但何氏家族在澳門的地位卻無人撼動,而眼前這位什麼「皮特堅」看他一臉囂張樣子,搞不好真是什麼大律師------香港的大律師都很拽的,即使在他們這些便衣面前也拽得二五八萬!
先入為主,在香港敢和他們這些便衣叫板的除了這些更不要臉更有文化的律師大狀外,沒人敢這麼橫。
「你是律師?」
「如假包換!」石志堅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香煙,其它手指高高翹着,朝刀疤臉挑釁地噴了一口煙霧。
刀疤臉心裏罵娘,臉上去推笑道:「既然是律師就該明白我們盤查乘客也是職責所在。」
「對呀,我們這是在詢查犯人!皮特堅大律師是嗎,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配合?i fuck you !聽不懂?翻譯過來就是:我頂你個肺!」石志堅態度囂張到極點,「你們有什麼資格盤查我?不要說你們了,就算是你們上司的上司見了我,也要尊稱我一聲皮特堅!」
刀疤臉又被石志堅的惡劣態度給震住了,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就聽旁邊人說:「強哥,你看那邊!」說着朝石志堅身後指了指。
刀疤臉忙看去,只見一人穿着花襯衫,背着一旅行袋,模樣吊兒郎當地正朝這邊走來。
「是陳細九,攔住他!」刀疤臉眼中凶光一閃。
「這些人呢?」
「也攔着,別放行!」
……
陳細九來到了碼頭前。
刀疤臉帶人攔住了他。
陳細九乜斜眼看着刀疤臉等人:「做什麼,鬥雞強?你們不好好在尖沙咀警局待着飲茶吹水,難道在這裏查水鬼?」
被稱為「鬥雞強」的刀疤臉皮笑肉不笑道:「我還以為是邊個,原來是細九哥,怎麼,九哥今天放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