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靜室,兩女一男正對視着。
面前香妃眨眼懷孕,在陶潛看來是必然。
只是在寶壽公主和香妃看來,這一幕卻是他陶大真人弄的鬼。
許是因為吃過他陶潛的「仙桃」,雖是親眼見了詭異畫面,寶壽公主卻沒有第一時間怒喝陶潛以及動手,只有些懵住了。
可香妃本人,羞惱極了。
一張本就容光煥發的桃花臉,直漲得通紅,愈加嬌媚,死死盯着陶潛便怒喝道:
「好個登徒子,無恥妖道,想是知曉我母女如今落魄,特意前來欺凌。」
「使這般腌臢手段羞辱於我,本宮縱是自爆當前,也絕不讓你得逞。」
說話間,氣到發抖的香妃已猛地施法。
她雖不知曉陶潛修為境界高低,神通法力強弱,但這賊子能脅迫自家乖女,又無聲無息闖入修家佈置的禁法,毫無疑問是個強人。
若不是「一言令她懷孕之事」太過恐怖詭異,她只會認為這是女兒請來救自己的修士,而非是個妖道登徒子。
只能說,腦補一事,最是致命。
陶潛與寶壽,眼瞧着香妃那千嬌百媚的身子變得通體緋紅,肉眼可見的粉色氣息溢出,濃烈到極致的異香瀰漫而出……這位娘娘,卻是要拼命了。
陶潛一邊感嘆這世上果然沒有取錯的外號,香妃之名,再準確不過。
另一邊,直接出手。
「伯母且停手!」
「吾乃靈寶宗本代真傳陶潛,亦是寶壽師兄,確是她請我來救您出去的。」
「至於您腹中胎兒,實是您的丈夫。」
真言秘敕之威,足可讓香妃立刻停止要拼命的舉動。
頓了一下後,陶潛又直接看向香妃那隆起的肚皮,毫不客氣開口道:
「朱庸,你既修了太上道的妙法,更凝了這琉璃元胎,想也能知些吉凶。」
「吾師乃多寶真君,此番入世是為度劫,卻無意間與方士一尊老怪物牽連上了仇怨,如今正自敵對。」
「那人允諾,只要我將你交出去,這劫數就算我度過去了。」
「不過這交易我卻不願,我想與你再起一樁交易。」
「我來給你接生,保你無胎中之迷,不必受先天邪魔侵擾,再保你一家性命無憂,不被修家所害……作為交換,你需替我做一件事,如何?」
「對了,你也需將你所知的,與方士有關秘辛,盡數說與我聽。」
陶潛深知時間緊張,不願浪費分毫,是以說話極為直接。
他突兀一爆料,場中寶壽公主與香妃娘娘,全部怔愣住了。
尤其是後者,那面色從羞惱,變作煞白,轉而又變作通紅,好似在表演「變臉」一般,精彩極了。
不過眸中,依舊還殘存着一絲疑惑,心想莫不是這賊子在哄騙我?
直至下一刻,她親耳聽到,她那腹中傳來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
「可!」
「多寶真君的首徒,朕信得過。」
這熟悉的威嚴之音,瞬息讓寶壽公主與香妃娘娘二人,眼眶都是通紅,泫然欲泣。
朱庸此人,頗為矛盾。
前半生可說是一個英明皇帝,直至某日忽而性情大變,一夜之間變成個殘暴昏君,除了政事亂來,沉溺於修仙享樂外,更動輒殺人,起大獄,活脫脫一個該被天下人共殺的暴君。
即便如此,他對於寶壽公主與香妃娘娘二人卻始終寵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看過志述後陶潛隱隱猜到:恐怕是那《太上琉璃夢魔法》的緣故。
香妃腹中的朱庸,與陶潛談妥交易後,很快又給母女二人傳音。
眨眼間達成共識後,兩人便眼巴巴的瞧着陶潛。
尤其香妃,那本就緋紅的桃花臉兒,如今更因羞惱而變得嬌艷之極,站在那處頗為窘迫,雖說面前這年輕道人生得不錯,勉強也算是她的晚輩,但讓他來給自己接生這種事,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但如今她還被軟禁着,事態又急,根本無第二個選擇,只得暗自埋怨自家丈夫道: